陶老無奈道“信上說是今日,其他的我也不知。”
陶晴撅著嘴不滿的看向她爹。
隨後一架馬車逐漸出現在二人麵前,陶晴一眼認出駕車的人。
他身形挺拔,背著劍,五官深邃,曲著腿坐在車架上,無端帶著股寫意風流。
馬車在山莊門口緩緩停下,男人輪廓分明的臉逐漸清晰,陶晴隻覺自己的心砰砰的跳,脆生生道“鞏大哥。”
沒管身邊的父親,她率先迎了上去,一張可愛圓潤的臉紅撲撲的,“鞏大哥,好久不見,你還記得我嗎?這次你會在山莊呆多久啊?”
男人的麵無表情,“呆到我妻子生產。”
妻……妻子?
陶晴臉上的笑僵在唇邊,還沒反應回來,就見男人轉身掀開轎簾扶著個女子下馬車。
女子身段纖細,她微側臉龐,淺笑盈盈,一縷秀發被輕巧地撥到耳後,不經意的優雅,令人瞧著心曠神怡。
安今也在打量著他們即將要呆上幾個月的地方,此處風景秀美,山莊占據個半個山穀,清淨自然,倒是個養胎的好地方。
懷孕後再四處奔波對她和孩子都不好,鞏越便帶她來了這寄居。
這家山莊的主人是鞏越父親的好友,五年前雲穀山莊險些被仇家滅門,還是鞏越出手才讓其免遭大難。
想必麵前的姑娘就是莊主的女兒了,不過十七八歲的樣子,穿的色彩亮麗,看著很利落,腰間還彆著把鞭子,是江湖兒女的打扮,整個人透著自由的生命力。
是與她完全不同的人。
前世今生安今與外人相處的機會都不多,也不善交際,但是出於禮貌的衝她笑了笑。
陶晴第一次知道什麼叫自慚形穢,她從來沒有見過那麼美的女子,不施粉黛已是絕色。
她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頓覺得自己臉上為了見鞏大哥特意抹的胭脂,顯得格外可笑。
“多年不見,越兒都已經成婚了,是什麼時候的事,怎麼也不派人通知我,可惜沒能送上一份賀禮。”陶老笑眯眯的,隻當沒看見女兒難看的臉色。
鞏越不欲與旁人提太多兩人之間的事,“出門在外沒有那麼多禮節,我與薇兒情意相投便拜堂成親,並沒有大肆宣揚。”
陶晴心裡又酸又澀,鞏大哥向來不近女色,她喜歡鞏大哥喜歡了那麼多年,也一直都以為自己能嫁給鞏大哥的。
怎麼他現在突然就有了妻子,甚至妻子都懷孕了。
這個女人雖然生得好,但一點武功都沒有,看著嬌嬌弱弱的,平時肯定都是鞏大哥在照顧她。
鞏大哥怎麼會喜歡這個除了臉一無是處的女子。
或許心中憤懣,說話也不過腦子,陶晴直接道“無媒無聘,那不就是妾嗎?”
鞏越黑色的眸子透徹冷冽,目光森冷,陶晴瞬間感到冰寒刺骨。
“晴兒,你瞎說什麼呢?還不快過來道歉。”陶老沉著臉。
陶晴本就被心儀之人厭惡的目光刺得難受,現下又被父親訓斥,她麵上青一陣白一陣,跺著腳跑開了。
“你這孩子……”
陶老麵上也有些掛不住,訕訕的笑道“晴兒還年幼,不懂事。”
他又轉向對安今道“越兒父母早逝,家中也沒有長輩為他操持,越兒既然承認你,你便就是他的妻子,千萬不要把晴兒的話放在心上。”
安今也沒有生氣,兩人之間的事何須旁人的承認和認可。
她能感覺到鞏越對這個陶叔的敬重,而且陶叔也算是半個長輩,她朝他福了一禮。
“陶叔放心,令嬡率直天真,快言快語,我並未放在心上,接下來恐怕要叨擾貴府一年之久。”
陶老喜笑顏開,“不叨擾不叨擾,不提越兒曾對我們有救命之恩,就算是看在鞏老哥的麵子上,我也必然會好好照看你們的。”
“走走走,你們趕路也累了吧,我帶你們去住所。”
陶老給安排的院落很好,曲徑通幽,就算山莊會客,人員來往,也打擾不到他們。
“這還是越兒之前住的院落,從前的東西都在這裡,沒有動,早知你們要來,我特意派人修繕了一番,你們且看看是否稱心,要是哪裡不滿意我再差人置辦。”
這樣還不為過,陶老甚至還撥了一屋子的仆人來伺候,安今已經習慣和鞏越兩人獨自相處了,便推諉了。
“越哥也曾在這裡住過嗎?”
待眾人走後,安今才細細打量這屋子,想去尋找鞏越早年的影子,但是卻什麼也沒尋到。
就像京郊山林的那個木屋,他的每一個住所就仿佛隻是暫時歇息,沒有什麼能讓他停留,他也不會留下什麼。
“嗯,我父母逝世後,被陶叔接來住過段時間。”
“哦。”安今尾調上揚,帶著意味不明的笑,“那你和那陶小姐也算是青梅竹馬了?”
那陶小姐對鞏越的意思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一上來就那麼親熱的喚著鞏大哥,安今也不是傻的,當然能感覺出來。
聞言,鞏越正整理的行李的手忽然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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