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白鎮安高大的身影,為了自己的女兒,彎了下來,看著深深的傷痕,流下兩行淚水,“我帶你走!是我錯了,我應該早點來看你的。”
白落雪哭得臉色通紅,“女兒應該聽父親的話…”
陳兆抱住白鎮安的腿,再也忍不住嘶聲大叫起來。
“嶽父!落雪!你們彆走,我錯了,我以後一定好好對落雪好,嶽父啊,不要把她帶走。”
白鎮安踹開男人,虎銀軍死死將陳兆摁在地上。
他冷哼一聲:“我白鎮安的女兒,還從來沒有人欺負過,和離書很快會送來,記住,這不是跟你商量,這是在通知你。”
陳兆用力都沒能掙脫開虎銀軍一根手指。
他青筋暴起,吼道:“我可是皇上封的將軍!您就不怕皇上責怪嗎?”
白鎮安腳步一頓,沉聲笑著:“是不是我們白家太好了,讓你忘記照鏡子了?你的將軍之位不重要,皇上看中的是我。新任將軍空有力氣,沒有腦子,以權壓人,吃喝嫖賭,我大義滅親,皇上為何怪罪?”
人走遠,虎銀軍揪住陳兆的衣領,讓他站直,末了,沒忘記嘲諷道。
“陳大將軍,告辭了。”
打了勝仗,所有人將他舉過頭頂,往上拋,然後接住,再往上拋,再接住,他們嘴裡含著什麼來著。
哦,功臣。
落雪穿著漂亮的衣裙,站在營帳門口,笑吟吟地看著他,好像在誇讚他的英勇神武。
“好暈啊。”陳兆閉上眼睛,手放在眉心處,愁容的臉上卻含著笑。
呂氏看著跪在地上,一會兒笑一會兒哭的兒子,不免心中酸澀,他這樣,怕是受了刺激了,彎下腰,輕聲道。
“兆兒?地上涼,去屋裡睡。”
“娘。”陳兆睜開眼睛,握住她的手,高興地說,“我打勝仗了,等我回來,一定讓您和久酥過上好日子。”
久酥?呂氏一愣,也肯定,現在的兒子得了失心瘋了。
“回屋吧。”
鄭柔兒挽住陳兆的胳膊,兩人齊心合力,將陳兆攙扶回屋,蓋上被子,他還在胡言亂語,嘴裡全是關於‘久酥’的。
屋外。
呂氏勸道:“你是個好孩子,隻是我那兒子是個混賬。”
鄭柔兒低頭,用衣袖擦著眼淚。
“大娘,我不後悔。”
呂氏沒再說什麼,而是回了屋,躺在床上,頭埋在胳膊裡,輕聲哭著,兆兒啊兆兒啊,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
第二天,消息就傳遍了整個宿明縣。
錢俊傑得知久酥回來了,把陳家村發生的事情,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遍:“可惜,當時我就應該趴在牆頭上,看這一出戲的。”
久酥捏了一塊紫檀做的糕點。
一直奔波沒睡好,都有黑眼圈了。
她輕笑道:“沒想到,老將軍還挺寵白落雪的。”
錢俊傑抿了兩口花茶,喲,還挺香,聽到她的話,冷笑了兩聲,沒好氣道:“師父,你還笑呢,現如今,他們就住在這附近的客棧,正打聽你的消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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