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璟眸子變得深邃,作揖道:“那侯爺得親自去問問她了。”
黎侯爺哼笑幾聲,他被書中的內容深深吸引,看了一會兒,肩膀都酸痛了,而江璟依舊坐的挺直。
他感歎道:“本侯是比不過你們這群年輕人了,久酥的父母怎麼樣?”
江璟道:“都已去世。”
“哦,那挺可憐的。”黎侯爺點點頭,在心中不免責怪自己,竟然隻是單憑樣貌相似,i就想起了女兒。
可是,男人的下一句話,讓侯爺的心久久無法平靜。
江璟收拾著案桌,不動聲色道。
“阿酥的養父母對她不是很好,不過難過也是正常的。”
哐啷!
手中的書掉落在地上,江璟撿起,磕壞了書角,不免有些心疼,不過用書角換得侯爺心疼和不可置信的樣子,也值了。
侯爺的樣子,像是不知情。
那麼應該就沒有將外室的女兒帶回,成為養女的情節橋段了。
聞言,黎侯爺扶著柄手,緩緩坐下,像是失了神。
“抱歉,本侯不是故意磕壞你的書…江公子,你覺不覺得久酥像本侯的夫人?”
江璟點頭,試探道:“像,聽說夫人當年的孩子丟了,可查到是何人所為?”
黎侯爺回憶著當年的場景,他日日夜夜睡不好,他與夫人相愛多年,終於有了孩子,卻丟了,他搖頭道。
“本侯查了多年,甚至求上了楊大人,也始終沒有蛛絲馬跡。”
“那此人一定心思縝密。”江璟道。
黎侯爺讚同道:“是啊,本侯以為是府裡人所為,但查了數年,將家裡鬨得雞犬不寧,聽了母親的話,停止調查,府裡才平息,但夫人月子悲傷思慮,身子受損,從此便一蹶不振……”
——
屋裡就隻有兩個人了。
婦人靠在床上搖頭苦笑:“我一蹶不振多年,恐怕好不了了。”
江母握住她的手,看著門外寸步不離的影子,搖搖頭,這個養女對易徽也有點太‘好’了吧?
她輕聲道:“我有一個好方子。”
易徽問:“說來聽聽。”
江母略有些緊張,她與兒子商量,分彆試探侯爺和夫人,她輕咳一聲,道:“易徽,這藥猛烈,你必須穩住,要不然我就不告訴你。”
易徽點頭,蒼白的臉上浮現出無奈的笑意。
年輕時,她性子多愁,暖玫想得開,好友總是哄她開心,“我一定不激動,不犯病。”
江母依舊不放心,端起桌上的參湯,準備著。
她湊近,說:“我好像找到你失蹤的女兒了。”
“妤妤!”易徽激動地直起身,似乎嗆到了,捂著胸膛,猛烈地咳嗽,她道,“誰!?”
江母看著手腕被抓得通紅,她趕忙道:“說好的不激動呢?放心,還好好的呢,隻不過還需要證實。”
吱呀—
門推開,背影遮住了黎語蘭的神情,她平靜地問:“母親,您叫我?”
這次叫她,語調不同。
但有時候母親會在夢裡喊妤妤,那個失蹤的姐姐,她也會答應,有時候她已經分不清自己是語語,還是妤妤了。
都一樣。
隻要能讓母親好一點兒。
易徽嘴角顫抖,兩行眼淚順著眼角流了下來,哽咽開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