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王丼想到那一定很疼,心裡邊是自己要死的節奏;趙仁琦一發力,王丼條件反射般大喊一聲。
誰知,那要命的慘叫聲剛落地,王丼馬上發現
他的右臂沒事兒了!
身上一下子輕快了許多;此時王丼覺得,自己一下子就能站起來——可他沒站起來。
這麼大個即將扶正的堂堂王院長,省衛生廳長的少爺,怎麼能故作女兒態?不疼了,好了——還張大嘴喊什麼呢?
然而,不把嘴閉住,他該說什麼呢?他該怎麼辦呢?
這麼丟人——被一幫他一向認為的無知村民,打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他要是站起來怎麼麵對這麼多人?
尤其是麵對表妹該怎麼說——那可是他心中的女神!而他——表妹是讓他來給她撐腰出氣的,結果弄成這個熊樣子!
更要命的是——出手複位救他的,還是他跑來要欺負、整治的一個混混,一個渣滓——
趙乞兒!趙仁琦!
太他釀的窩囊了!
就坡下驢——
乾脆裝死繞尷尬——挺屍吧!
於是,王丼什麼動靜也沒有了,躺那兒跟死了一樣……
眾人都傻了——
這就死了?
怎麼可能?
“叔?王丼叔?”
胖大海和大金刀見王丼突然一點兒動靜也沒有了,著急、害怕,趕緊上前湊近了輕聲喊王丼,想看看反應。
“叫爺爺也不能答應了!死撐到底吧——讓你們也緊張緊張!當街死人——這可不是嚇一跳就完了——嚇死你們!”王丼心裡笑道
“他釀的!羞辱老子半天了——也該老子嚇唬嚇唬你們了!哎喲(忍不住皺了皺眉)——這幫孫子真會打!渾身哪兒都是疼的!看我以後怎麼收拾你們!”
任憑胖大海二人怎麼喊叫,王丼就是沒反應,身子還是一動不動……
“表哥!你怎麼了?”
黃百會也一臉緊張地過去喊王丼,眼淚立馬就下來了;她雖然知道趙仁琦不會害王丼,他剛才的動作也弄不死人——可表哥怎麼就突然一點兒也不會動了呢?
“趙仁琦!這怎麼回事兒?我叔——不,是王院長,他不會真被你給弄死了吧?”
胖大海一臉疑問地衝趙仁琦說道——他也不相信趙仁琦會害王丼。
“趙仁琦!你不能離開——要是王院長醒不過來,你要吃官司!”
大金刀立馬拿出一副要抓人的架勢……
村子裡的人都為趙仁琦捏一把汗,擔心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尤其那趙青皮,更是一個勁兒地埋怨——“叫你彆逞強,還是出事兒了吧!怎麼辦呢?怎麼辦呢?”老人家在那兒急得直轉圈兒……
劉生地和幾個混混等人,已經在做最壞的打算——不行就拚,絕不能讓大金刀和胖大海就這麼把趙仁琦抓走!
他們絕不相信趙仁琦會害王丼!
空氣立馬緊張起來……
趙仁琦沒事兒人一樣,故意擺出一副潑皮無賴相,裝模作樣地說
“大家不要著急,不要亂猜——我看看他還有氣兒沒氣兒再說!”伸手往王丼的鼻孔前一放,開始試探起來。
眾人的目光都看向趙仁琦的手,希望從那兒看出王丼的生死來,表情各異;
王丼憋著氣,心裡那個罵呀
“趙仁琦!你小子真他釀的損!這是故意給老子難堪啊!還真把老子當死人兒檢驗來了!你不會真讓老子給憋死吧?”
王丼幸虧臉上都是土,恰好遮蓋住了他因為憋氣搞得一臉的通紅……
胖大海和大金刀也在心裡合計
“不會吧——王丼叔這麼就死了?趙仁琦也沒怎麼著他呀!不就是動了動胳膊嗎?那會死人?難道王叔還有什麼其他的病?湊巧就趕上——歸天了!”
黃百會更緊張——一邊是他的表哥;一邊是她不遠千裡來找尋的男人!
要是王丼真出了事兒——豈不是她間接害了表哥,也害了趙仁琦?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安靜——出奇地安靜!
沒一個人張口說話,大聲出氣的人也沒有!
……
“狼毒!密陀僧!”終於收回手,趙仁琦站起身叫剛才扶王丼的兩個混混。
王丼趁機緊著呼吸了幾口,心裡罵道
“還算你趙乞兒明智——再他釀的撐一會兒,非把老子給憋死不可!”呼哧呼哧地在那兒暗暗調整被憋悶的狀態……
“啥事兒?老大!”兩個混混幾乎同時發問道。
那個叫狼毒的混混,本名趙仁發,是趙仁琦趙氏一族的平輩,比趙仁琦小一歲。
這趙仁發嘴尖,眼藍,貪財,手狠,動作快,骨瘦如柴,像狼;
他不僅如狼之貪,還如狼之狠,下手毒,都說他比狼還毒;
十幾歲的時候,趙仁發曾經是個疥癩頭,被趙仁琦的父親趙青師用狼毒給治好了。
他的那些狐朋狗友一琢磨,就給他起了個很適合他的雅號——“狼毒”!
時間一長,他的本名倒是沒幾個記得了。
叫密陀僧的混混,本名劉天魁,是劉生地一門的平輩,但不同支,跟狼毒年齡一樣大。
劉天魁小的時候得過驚癇,差一點兒死了,被趙仁琦的父親趙青師用密陀僧給救治好了。
劉天魁體胖個矮,尤其一張圓臉跟彌勒佛似的,就是哭看著也像在笑。
於是,那些狐朋狗友給他起了個外號“密陀僧”。
他的家人知道了,也不反對,挺喜歡這個外號——他就是被趙青師用密陀僧救活的,叫這個名字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