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芫點了拒接,把號碼拉黑後扔下手機,“宋葉的。”
何苗沒有狠心的媽,可有惡毒的爹和爺奶,所以她對親情也沒什麼渴望,甚至有些厭惡道:“她又想做什麼?”
“大概聽到我離婚來電話質問吧,不管她。”
薑芫離婚沒有通知雙方家人,甚至連老爺子也沒說。
不過現在這些都不是她該操心的問題,留給周觀塵去解決吧。
休息了兩天,薑芫和何苗一起去夏大的文物修複中心報道。
因為提前打過招呼,全中心的人都知道那個修複茶晶花插的高手要來報道,就都在門口守著,一眼看去老的少的烏泱泱一群人。
何苗一看這陣仗有點發怵,“姐姐,好多人。”
薑芫也是個i人,但已經走到這裡了,隻好硬著頭皮上前,“沒事的。”
等她說明來意,一個五十多歲戴著厚厚眼鏡片的中年人問:“那薑老師呢?她人在哪裡?”
薑芫疑惑地說:“我就是薑芫。”
杜主任把眼鏡一托,“小姑娘,這可不能冒認!你知道薑老師這三個字意味著什麼嗎?”
薑芫搖搖頭,“能意味什麼,不就是個稱號嗎?而且我也不是老師。”
“放肆!我不知道你是哪裡來的小姑娘,但趕緊走吧,我們這裡不是玩兒的地方。”
何苗忙拿出推薦信,“老師,我真是薑芫。”
看到了身份證明,杜主任難以置信,“你真是薑芫?你才多大呀,能修複子綱大師的作品。”
他身後的那些人也都不信。
【這麼年輕,怎麼可能是修補花插的人?】
【冒充的吧,看她細皮嫩肉的,哪是工匠的樣子?】
【估計是拿著老工匠的功勞來鍍金的,就不知道是資本的女兒還是情人。】
眾人正說著,忽然有人氣喘籲籲地跑過來,手裡還拿著個盒子。
看到杜主任他就一把抓住,“老杜,趕緊幫幫忙,出大事兒了。”
杜主任一看這是美院的賈老師,忙問道:“怎麼了?”
賈老師把盒子放下,抹了一把汗後打開,裡麵是一把破碎的紫砂壺。
“我們美院正在辦展覽,有個倒黴孩子把這把紫砂壺給打碎了,跟學校領導請示後拿到你這裡修補,可不能耽誤展覽呀。”
杜主任就是古陶瓷修複師,他看了看有些為難,“這碎成七八片了,即便修好也是有痕跡的。”
說著,他喊身後的兩個人過來看。
這一男一女都很年輕,卻是古陶瓷修複大賽裡拿過獎的,他們看後都表示修複沒問題,但可能會留下細小的裂紋。
賈老師一臉的生不如死,“那可怎麼辦?這雖然是現代的,可也是大師作品,價值不菲呀,如果讓那個學生賠,他得乾到老死。”
薑芫一直在看著,此時她秀眉微動,“如果用金繕工藝呢?不泡茶的話這是最好的選擇,能接受嗎?”
“金繕?”杜主任陷入深思,完全被她的提議吸引。
年輕的學生中有人不懂,就問什麼是金繕。
杜主任道:“金繕也叫漆繕,傳承古代的金漆陶瓷修補技藝,粘接好之後,再在接縫處用金粉描繪,會更增加美感。不過這種技藝國內幾乎失傳,隻在r國盛行,國內沒幾個會的。”
賈老師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那你聯係聯係亰北國家博物館,那邊總該有人會吧?”
杜老師搖搖頭,“那邊古陶瓷修複中心的負責人是我師兄,他前段時間還跟我感歎我們的東西卻成為人家的傳統技藝。”
“那可怎麼辦?”賈老師額頭冒汗。
薑芫往前一步,“讓我試試。”
賈老師這才注意她,生麵孔,卻因為過分漂亮讓人眼前一亮。
杜老師擰起眉頭,“小姑娘,就算你知道金繕,也不要在這裡說大話。這紫砂壺雖然不是文物,可也價值百萬,沒有給你試錯的機會。”
“有價就好,如果修補不好,我來賠。”
杜主任覺得她瘋了,“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