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一片死寂,雖然室內溫暖如春,但眾人隻感覺一股寒意從後背升起……
他們都是嬌生慣養,五十大板,是要往死裡打。
如今初冬已至,再扔到河裡泡一泡,意思是一點活路也不給啊!
不時,外邊就傳來江誠的慘叫聲,餘下賓客聞之,心頭都是顫了顫……
這可是江家子弟,揚州城內有名的闊少,在場許多人見了他,都要給麵子趕上去巴結呢,隻是一句話惹得賈珝不開心,就要給打死了?
賈珝卻換上了笑意,舉杯大聲道:“咱們不要被他擾了興致,接著奏樂,接著舞!”
絲竹管樂之聲再度響起,但也壓不下外邊的慘叫聲。
賈珝不以為意,一把攥住柳如是的小手,將她拉入懷中,頓時溫香軟玉滿懷。
四目相對,柳如是身軀一陣顫抖:“伯,伯爺……”
她雖豔名遠揚,但至今還是清倌人。瘦馬的發展前景可是給權貴當小妾。
賈珝摟著她柔軟的細腰,透過那層薄薄的麵紗,能看見她絕世容顏的輪廓,其目流綺彩,香姿五色,神韻天然……
賈珝雖在這個世界上見慣了美人,也不禁為其驚豔。
一陣把酒言歡,黃至筠才一陣賠笑,求情道:“伯爺,你大人有大量,要不饒過江家小子一回?”
說罷,黃至筠看向賈珝懷中的柳如是,打著眼色。
柳如是有些遲疑,不是很敢開口。
但她與這些鹽商子弟熟識,煙雨畫舫更是有江家的股份,一時也不能袖手旁觀,便溫聲道:“伯爺,再打下去,估計要出事了……”
“能出什麼事?不就一條賤命嗎?”
賈珝笑了笑,他放開了柳如是,不冷不熱道:“倒酒。”
柳如是小臉一白,她聰慧過人,當然懂賈珝的意思,婢子隻有端茶倒水的位份,胡亂開口就有些放肆了……
隻是她一向是被捧著的,賈珝剛剛還是笑臉盈盈,轉眼冷臉了,倒讓她有些不適應。
柳如是端起酒盅,給賈珝斟了半杯,乖乖的侯在旁邊,一時心情複雜。
賈珝這般,雖好女色,但不受其言語態度影響,單是這份冷靜,就是能成大事者。
隻是她初見賈珝,就留下了不好的印象,於她而言就有些不利了……
賈珝又轉向黃至筠,疑惑問道:“這江誠隻是一個紈絝廢物,他哪會說如此妖言,難道是你教他的?”
黃至筠一聽,給嚇得直接跪下了。不論他黃家在兩淮一帶有多大的勢力,現在在這畫舫上,賈珝想弄死他都是輕輕鬆鬆……江誠的身份可不比他低嗌伲?
“學生對伯爺一片敬意,怎敢有心詆毀?伯爺明鑒,這江誠知法犯法,確實該死……”
賈珝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起來吧,我隻是問問,這麼心虛乾嘛?”
黃至筠起身,戰戰兢兢的候立在一旁,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他看了看賈珝身旁的柳如是,又移開了視線。現在他對柳如是,徹底斷了念想了。
生命價更高。
對上賈珝,頗有些秀才遇見兵的感覺了。
賈珝段位高他幾個級彆,看誰不爽就搞誰,都不帶虛與委蛇的。
誰讓他掌著錦衣衛這個大殺器呢,麵對京中高官勳貴都是“先斬後奏,皇權特許”,更彆說他們鹽商了……
畫舫內,許多人還在側耳傾聽著。
江誠的慘叫聲已經停止了,但那板子落在人肉上的“啪!啪!”聲響還在繼續。
他們可以想象,江誠那血肉模糊的屁股了。
雖然人要不行了,但板子必須打完……
不過多時,打板子的聲音也停止了,隻聽“咚”的一聲落水的聲音響起。
剛剛還在言笑晏晏的好友,轉眼之間,被打了個稀巴爛,扔進河裡……
畫舫內的賓客,皆是噤若寒蟬,他們瞟向前方那道,摟了絕色美人,歡笑宴飲的身影,都是心驚膽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