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七。
一早,賈珝令錦衣衛調查妙玉之身世。
夜間,賈珝再次密入寧靖郡王府,竟然竊聽到了寧靖郡王召開的戰前動員大會。
賈珝一時都懵了,難道那晚的老太監,真沒把他夜入王府的事情告訴寧靖郡王?
這不是眼睜睜地看著寧靖郡王朝火坑裡跳嗎?
不過對他而言,就是一樁潑天的功勞。
賈珝也不管那老太監有何密謀,當即一番隱秘布置,也未擅自增添宮中守衛力量,以免打草驚蛇。
寧靖郡王一夥人需要考慮的有很多,即便完成了挾持太後、誅殺皇帝兩項重任,也隻能代表著這場政變的開始。
但賈珝的工作簡單多了,就是四個字“護駕平叛”,等寧靖郡王出手,然後剿滅他們。
賈珝已經在研究平叛後的封賞了,相比爵位,他更在乎實際的權利。
例如,京營。
當然了,這掌錦衣衛事也沒什麼不好,但是京營對於他來說,可以更加的海闊天空。
因為在二十年前,京營還是賈家的基本盤。
……
廿八。
一早鴛鴦就拿了過禮的禮單,交於賈珝過目。
今天賈珝起晚了,鴛鴦來時,他才在平兒的服侍下,開始洗漱。
見著鴛鴦,平兒難免尷尬。
畢竟先前她還打趣了鴛鴦的事,說她遲早要去伯府,沒想到自己比鴛鴦還先來了……
鴛鴦念著禮單:“金項圈等金珠首飾共八十件,妝蟒四十匹,被褥十六床,各色綢緞一百二十匹,四季的衣服共一百二十件……外麵也沒有預備羊酒,便折成了銀子。”
賈珝聽了,說了聲好,鴛鴦就要走,賈珝卻拉住了她。
“我要成婚了,老太太送什麼禮?”賈珝說,“你回去告訴老太太,其餘的我都不要,把你送來伺候我就好。”
平兒就笑,鴛鴦瞪了她一眼,說:“二爺就彆打趣我了,你這邊的丫頭個頂個的好,哪差我一個?老太太卻是離不得我的。”
賈珝不以為意,隻是說一定要把鴛鴦要過來。然後也不放鴛鴦走,讓她和平兒一起伺候自己梳洗。
此後,尤氏指了人,帶著禮品從伯府而出,送入薛家院子。
賈珝肯定沒有閒心關注這些小事。
今天有一場大戲,隻不過晚上才會開演。
他一如既往,去錦衣衙門點卯,再回伯府。
夜幕降臨,不斷有密報傳來消息,始終無異常。
戌時五刻,暮鼓敲響,宮門落鎖,禁止出行。
但賈珝知道,這些隻是山雨欲來之前的平靜。
亥時,忽然有門子稟報,有人持寧靖郡王的名帖登臨伯府,求見賈珝。
正是陸文昭。
陸文昭在大廳裡見到了賈珝。深夜府內,賈珝居然還是衣著整齊,一身白蟒箭袖,外套寶衣軟甲,腰懸倚天劍……
陸文昭還帶著笑容的臉,立馬僵住。這怎麼會?
賈珝也知道,陸文昭上門安撫他時,寧靖郡王已經開始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