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陸文昭還沒說一句話,賈珝就發令道:“寧靖郡王勾連皇城禁軍,意圖不軌。傳令,即刻發兵,攻入寧靖郡王府。”
陸文昭腦袋裡嗡了一下,他立即知道,是有人走露了消息!
陸文昭立即跪下快速道:“伯爺,寧靖郡王承諾,隻要伯爺什麼都不做,事後襲封伯爺為寧國公,還請伯爺三思而後行啊!”
賈珝一笑,“把他打入詔獄。”
當即就有人持鎖枷上前,在賈珝麵前,陸文昭知道反抗也是徒勞,隻是繼續勸道:
“宣武無道,重用奸邪,禍亂天下,致使民不聊生,黎庶哀嚎。寧靖郡王乃義忠老親王之子,必定是萬眾歸心之所向,伯爺慎重啊……”
賈珝這才出府,算著時間,不緊不慢地朝著皇城趕去……
皇城,神武門在黑夜中顯得無比巍峨。
不知為何,早已落鎖的宮門,再次大開。兩側門軸下,還有著一灘油漬。
宮門之外,甲士們沉默不語。高處懸掛的燈火搖曳,照在甲胄兵鋒之上,倒映出一層冷冽的金屬寒光。
約定時刻一到,隻見又從地安門方向出現一隊兵卒。
馬蹄被步團包裹,口帶嘴籠。黑夜行軍,隻有腳步聲和甲胄碰撞之音。
兩批人馬會合,神武門守將李世寧早已等候,在寧靖郡王的威逼利誘之下,對於這場宮變,他的心態也悄然變化。
若寧靖郡王成大事了,他也是從龍功臣。榮華富貴,就在今晚。
“殿下。”
如此順利的穿越宮門,寧靖郡王長舒了一口氣,他臉色紅潤,激動之情可以想象。
“李將軍,伱領著右衛和何一起,去鳳藻宮。餘下人,隨我去養心殿!”
寧靖郡王令下,一隊隊士卒在軍官的命令聲中,有條不紊地重新整隊,開往其他地方。
不知從何時起,寂靜的宮牆內響起一聲嘶吼,貫穿黑夜,撕破了夜幕之下的寧靜,緊接著喊聲震天,殺聲此起彼伏。
“你等無視宮禁,披甲入宮,欲謀反乎?”
“殺!”
“殺!”
……
皇城之內已經殺瘋了,寧靖郡王手下兵卒,無一不是精銳,儘管有值宿龍禁尉和禦林軍拚死攔截,仍然成兵敗如山倒之勢。
這一切都如寧靖郡王計劃行事,若無把握,他豈敢宮變造反?
養心殿外,喊殺聲愈來愈近,似乎已經兵臨殿門之下。
禦林軍在戰損四成之時,就開始潰敗,短短一刻鐘內,龍禁尉更是死傷過半。
不斷有潰軍敗退,令皇城內各處震動,慌亂的情緒如同瘟疫一般蔓延……
殿內,年輕且倒黴的宣武皇帝正在經曆著第二次叛亂。
在戴權和內監的服侍下,他有些慌亂地穿好了衣物。
“金吾前衛動了嗎?”宣武帝的聲音滿是虛弱。
戴權滿頭熱汗,“還未傳來消息。”
宣武帝慘白的臉上更加氣急,
皇城內各衛本該直屬皇帝,但由於文官集團坐大,和太上皇時期閹黨橫行,各衛多或少受到兵部轄製。隻有錦衣衛例外。
戴權及時也及時道:“錦衣衛已經動了,想來賈指揮使正在趕來的路上,陛下無需擔憂。”
宣武帝又道:“傳令多隆,立即調奮武營、果勇營、揚威營三營兵馬入宮護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