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踏”
急促的馬蹄奔騰在大街上,路兩邊堆滿厚厚的積雪,馬蹄印在沙沙的雪地路上,掀起一灘灘汙水。
一抹鮮豔的紅色奔街竄巷,來到了青山客棧前,隨後踏步走向門口緊閉,門上掛著閉門謝客牌子的大門。
雙手一推,紅衣身影直接踏入進去。
“啪”
大門一關。
“青山縣巡山校尉練霓裳前來求見方家老祖宗!”
一句清冷的聲音,沿著樓梯旋轉向上,傳蕩到上麵的樓層。
接著,隻聽到有房間木門打開的聲響,隨後便傳來一聲聲私語聲。
“哼,我當是誰,一個本地小小的巡山校尉,也配見老祖宗!”
“嗬,想不到姿色還不錯。”
“你們就不奇怪,這人怎麼知道我們方家,還知道老祖宗?”“,,,,,,,,”
這些聲音中,有譏諷,有輕佻,還有人覺得奇怪。
但令人意外的是,
卻聽有人從上麵傳了話,
“巡山校尉是吧,上來吧,我家老祖宗要見你!”
這句傳話,立馬引起那樓上方家人的不解和古怪。
“以老祖宗的身份,怎麼會見這種無名小卒?”
而樓下,陣陣私語落入練霓裳耳中,她仿佛充耳不聞,踏步沿著樓梯走了上去。
到了第二層時,他見一位身穿黑衣勁裝的三十歲大漢立在第二層的樓梯口,等候在此。
對方繼續踏步上樓,練霓裳跟隨而上。
上樓的過程中,練霓裳感受到一道道審視,玩味的視線。
個個氣機強大,都是天關威壓,可見方家不凡。
練霓裳麵色不變,就這樣跟隨著黑衣勁裝大漢一路上了最頂層,隨後被領到一扇房間前。
勁裝大漢到了門前,恭敬道:“老祖宗,人帶到了!”
他這話剛一落,房間的門無風自開。
大漢讓開身子,露出後麵練霓裳的身影。
練霓裳在這一刻,看著冷寂空蕩的房間,感覺到一股令人心悸的威壓。
就好像這房間裡麵盤踞著一尊恐怖的存在。
她強忍著心頭湧上來的心悸,擰緊著眉,抬起腳,踏入進去。
“砰”
門關上,像是隔絕出兩個世界。
裡麵空洞寂靜,恍惚間宛若身處一座巨大的深淵。
“晚輩青山縣巡山校尉練霓裳,見過老前輩!”
練霓裳躬身,拱手,背後的劍鞘在微微顫鳴。
在那泛著冷光的地板前方,一處山水屏風矗立,那裡映襯出一道瘦削,盤膝而坐的身影。
咳嗽聲響起。
“巡山校尉,你來找老朽所為何事。”
輕飄飄的聲音在屏風後響起,宛若踩在棉花上,有氣無力的感覺。
練霓裳美眸快速閃爍,聲音一鏗,
“晚輩前來是想求證,聽前輩說,青山縣的水源被下了魔蠱!”
聲音赫然在這不大的房間裡回響。
屏風後的方家老祖宗沉默了一下,語氣依舊那種輕飄飄的,
“青竹告訴你的?”
方家老祖宗似乎知道些什麼。
“沒錯!”練霓裳大方答應。
“嗬嗬”屏風後破風箱般的笑聲響起,“你一個小輩,老朽憑什麼給你證明,不要用你青山縣的百姓說服我。”
“晚輩在青山縣當職,能幫助前輩找到那艘船的蛛絲馬跡,我青山城數萬百姓昔日被那船吸入神魂,後麵脫困時,常聽有百姓做夢,夢到了那艘船,或許能借此找到。”
“這話也是青竹教你說的?”屏風後的笑聲漸漸停下,聲音似乎變得認真了一些。
“不是,方小姐與我是舊識,隻告訴了晚輩魔蠱的事,至於後麵並不是晚輩胡編亂造,前輩可以派人在青山縣打聽。”
“而晚輩雖隻是一個小小的巡山校尉,卻在此地經營,說不定能幫上一些忙。”練霓裳微低著頭,語氣平靜。
在這一瞬息,她感覺到一道逼人的視線落在她身上,似乎要將她看穿。
而她卻麵色如常,因為她說的話並不是憑空亂造。
坊間確實有此傳聞。
隻是這些都是捕風捉影的事,加上當初整座縣城的人被吸入那艘船沉睡,就像是做了一場噩夢,事後有所夢,也並不稀奇。
所以,這事當初儘管練霓裳有所聞,也沒在意。
而今日,他聽了方青竹的話,才拿這個傳聞來試試,反正這傳聞是有的,她沒說謊,至於能不能行她也不知道。
她隻想借這個機會,求證魔蠱的事。
過了半晌,屏風後嗬地笑了一聲,
“想知道整座青山縣是不是被下了蠱,你可以去城中隨便找一處水源,再來我這,到時就知道了。”
“我帶了!”
隻見練霓裳袖子一飛,一股水流飛出,在虛空中凝聚出一團籃球大的水團。
這是在甲子巷的一處水井裡取的。
那間院子裡,方青竹跟她說明後,她特意取的。
一盞茶後,
青山客棧的大門打開。
練霓裳從中快步走出,俏臉寒霜,卻帶著急火。
“駕!”
她上了馬,調轉馬頭,颯遝如星,離開了青山客棧。
而她不知道的是,此時在頭頂上方,有視線冷眼注視著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