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路易斯?主教?”
見路易斯不再出聲,凱瑟琳使勁搖晃了一下風暴。
但這一次,他是打定主意不想再繼續說了。凱瑟琳無奈地收起了風暴,仰麵躺倒在床上。
看來她還真是給自己找了一個很大的麻煩。凱瑟琳煩躁地將被麵撫平,麵臨未知的興奮已經完全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迷茫。
人在放空的時候就容易回想過往。在將一些亂七八糟的往事從腦海中清除出去以後,凱瑟琳說服自己趕緊睡覺,畢竟她還需要很多沙利葉提供的重要信息。
她沒一會就睡著了。但很奇怪的是,這一夜沙利葉並沒有降臨到她的夢中,再次睜眼時已近拂曉。
凱瑟琳揉了揉眼睛,有點不太習慣這種神清氣爽的感覺。自從她覺醒了預知夢的能力之後,她的睡眠總是不那麼平靜。
真奇怪。她撓了撓頭,熟練地挽起發絲。當她踏入教室時,發現新人們大多擠在窗前,吵吵鬨鬨地說著些什麼。
凱瑟琳放下包袱,好奇地詢問一旁的女生:“這是怎麼了?”
女生的臉上也帶著一絲向往,但她顯然有些太過靦腆,所以沒有跟人群擠在一處。
見凱瑟琳跟她搭話,女生紅著臉回答:“今天是路易斯主教回到塞勒姆的日子,他剛巧經過塞勒姆,很多人都想好好看看他呢。”
凱瑟琳啞然失笑,這場麵還真有點像追星。想到路易斯硬邦邦的臭脾氣,凱瑟琳有些不屑地嗤了一聲。
好在,她刻意壓低了音量,沒有人注意到這聲嘲諷的嗤笑。
“格林維爾小姐,您不好奇主教的模樣嗎?”
凱瑟琳慢悠悠地收拾著東西:“啊,哈哈,不是的,我是看那邊人太多了,一時半會也擠不進去。”
她掩飾著自己的平淡,不想讓女生刨根問底。
“也是哦。”女生點點頭,“還是努力完成教堂的學習比較重要。我聽說,隻要在‘霍爾德儀典’上有優異的表現,就有機會成為教廷團的常駐執行者。”
女生羨慕地說道:“到了那個時候,豈不是天天都可以見到路易斯主教?”
凱瑟琳很欣賞女生的態度,比起一時的追隨,她這個接近路易斯的方法顯得很有誌向。
她記得女生的名字是多蘿西·芒特:“是這個道理,芒特小姐,我們都要好好學習啊。”
多蘿西很不尋常,她僅憑薩克神父那些神乎其神的解說就掌握了法陣的基本原理,算是新人中的佼佼者。
凱瑟琳有時候會不動聲色地觀察她,但很遺憾,就目前來看,她還沒看出多蘿西身上的特彆之處。
多蘿西以為凱瑟琳跟她打著一樣的主意,她眼睛一亮,正想繼續說些什麼,但這時,維奧拉走了進來,課程正式開始了。
維奧拉的課還是那樣,凱瑟琳準確記下了每一種魔藥的模樣與用途。
一株造型彆致的花朵吸引了她的注意。花朵具有兩個不同的層次,外麵的花瓣為白色,更小的花心則是紅色。
盛開時,白色的花瓣會緩緩吐出赤色的花心,看起來非常賞心悅目。
凱瑟琳將花枝拿在手中把玩了一下,特意將花朵的名稱與用途多看了兩遍。
奧莉爾花,據說這是萬物之神西爾弗用淚水澆灌出的作品,具有去疹、止痛的功效。
凱瑟琳挑了挑眉,很少見到為人類而生的魔藥,大多數魔藥的主要效果都是輔助法術的施展。
凱瑟琳的認真得到了維奧拉的幾句誇讚,但在此前,維奧拉就曾公然偏袒過凱瑟琳,是以新人們並沒有多大的反應。
當薩克神父走進教室時,凱瑟琳感到一陣頭疼。
她已經完全放棄從薩克的課堂上學到東西。當她杵著下巴向窗外看去時,她發現周圍的場景變了。
按理來說,從凱瑟琳所處的樓層向外望去,會看到煙霞色的天空與西撒丁層疊的建築。但慢慢地,凱瑟琳感覺自己的身體變得很輕,天邊也出現了大塊的鉛色雲彩。
西撒丁消失了,凱瑟琳隻見到一排排破舊臃腫的茅房。一個身穿棕色比甲的男人挨家挨戶地敲著門,神情很是疲憊。
“奧尼爾先生,請您送奧尼爾小姐到醫院看看吧……”男人用力地拍打門板,門內不斷傳來女人虛弱的呻吟。
一個男聲怒吼道:“滾開!格蘭特·赫伯龍,米德爾賽克斯說得不錯,你就是一個帶來不幸的災星!”
細聽之下,男人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似乎不遠處有什麼讓他極度恐懼的東西。
他應該是在屋內摔打了不少東西,乒乒乓乓的聲音伴隨著屋簷上不斷落下的灰塵,讓格蘭特的精神趨於崩潰。
他身上的衣服全都做工精致,版型得體,與這個破舊的村莊並不相襯。
好在,馬上就要下雨了,這使得氣溫沒有變成壓垮格蘭特的最後一根稻草。他的臉上帶這些隱隱的絕望,不再勸說,轉而走向另一戶人家。
“諾伯裡先生,請你派人將道路疏通一下吧,如果不能將貨物按時送到派克洛夫特商店的話,村民們是不可能得到尾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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