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鬨的越狠,她就越是開心。
戚元同樣也笑出了聲,她淡淡的對著剛上樓梯的六斤使了個眼色,便挑眉問:“所以,田六少爺你的意思是,是太後娘娘說過,你的狗比人命還重要,對吧?”
田寶賜懶得跟她廢話:“我的狗跟彆的狗不一樣!”
“大家也都聽清楚了吧?”戚元環顧一圈神情各異的眾人,目光放在樓下大堂那些人身上:“不管你是保家衛國出生入死的武將,還是寒窗苦讀十幾年的讀書人,你們廢了再多的時間,付出再多努力又有什麼用?到頭來,都不如太後娘娘侄孫家的一條狗!”
太後的侄孫怎麼了?
就算是太後,又怎麼了?
你可以在人的頭上,但是你的狗不能明目張膽的淩駕在人的頭上拉屎。
戚元挑眉譏誚:“田六少爺彆急,要我弟弟的項上人頭,是吧?”
她猛地抬起花盆砸在地上,引得所有人不約而同的朝她這裡看過來。
少女站的筆直,巋然不動,擲地有聲的說:“好!我在這裡洗乾淨了脖子等著,我們永平侯府,上上下下,都在這裡等著,隻要太後娘娘說一聲,田六少爺的狗比人命重要,我們甘願赴死!”
有些事可以做。
但是不能說。
可戚元偏偏就要說。
她冷冷的看著田寶賜,忽然將手裡的金簪遞過去:“田六少爺不是威風的很嗎?來,就從我開始,田六少爺現在便一簪子捅死我!”
......
不能殺人,就不能出氣了嗎?
不,不能殺人,還有比殺人更狠的法子。
馮采薇猛地攥住了拳頭。
戚元為什麼做什麼都能那麼理直氣壯不慌不忙?!
她到底是哪裡來的底氣?
她以為她是誰啊?!
蕭景昭則忍不住目露激賞!
真是好快的反應!
第一時間就先聲奪人,牢牢地給這件事定下了基調。
同時也將在座的所有人跟戚家扯到了一起,扯到了田家的對立麵。
是啊,防民之口甚於防川。
民意,不管在什麼時候,都是不能被忽略的力量。
戚元不隻是手能殺人,她這一張嘴,更是殺人不見血!
此時的樓下,忽然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大吼:“要殺人,先從我鐵某人開始!”
鐵禦史顫顫巍巍,拎著自己的袍子,蹬蹬蹬的從樓下一路喊著跑到樓上,然後,在看到了地上躺著的那條細犬之後,再去看戚家的人。
此時戚元已經讓開了位置,劉平安和戚雲徵渾身是傷的模樣頓時展現在鐵禦史眼前。
鐵禦史怒不可遏,氣的渾身發顫:“讓太後殺鐵某人!讓太後殺鐵某人!如今才過了幾代,勳貴們一個個屍位素餐,子弟們一個個驕奢淫逸,如今是太平盛世,竟然還要用人命抵狗命.....”
六斤擦了一把頭上的汗。
殿下走了以後,他可太難了!
老趙則眯了眯眼睛,看著二樓的田寶賜,冷冷的哼了一聲。
出門也不看看黃曆,沒見過這樣搶著出來送死的蠢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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