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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是要拚命了。”
撫摸著腰間的劍柄,蕭奇看著遠處那根前移的帥旗,開口道:
“我很好奇對麵的那個將領是誰...或許是某個老朋友也說不定,魏人裡還是有這麼些帶著血性的人,如果不是他們,魏國或許早就該亡了。”
把整個中軍大帳前移,帶著整個中軍頂到最前方,看起來很愚蠢很冒險,但蕭奇自認換做自己處在那種情況,或許也沒有了更好的辦法。
不穩住防線,不攔住騎兵,整個軍陣慢慢地就會變得百孔千瘡,這種時候一旦退一步,就意味著徹底的失敗。
軍心士氣是個很玄乎但也很要命的東西,在平日裡沒有一點用,但到了血肉橫飛的戰場,隻有靠它才能贏下一場戰爭。
看看對麵,那些可憐的、弱小的魏國士卒原本已經逐漸被幾千騎兵衝殺得想要丟掉武器,可當那杆代表著主將的帥旗前移,移到了和他們一起的位置,意味著主將在和他們一起廝殺之後,那道岌岌可危的防線居然再一次穩固了下來,甚至開始了反推!
那些來自各地,隻經過簡單訓練的士卒們再一次揮起了手中的刀,帶著無處宣泄的、屠殺自己同胞的怒火,向著對麵的仇人們發起了最激烈的反抗,那幾千原本已經可以在整道防線上耀武揚威的遼國騎兵仿佛泥牛入海,漸漸沉沒在無儘的人潮裡。
哪怕沒有親眼看到,蕭奇也能想象出來那副場景,對麵的主將把自己放在了和其他士卒同樣危險的地方,說不定還會抽出刀來像模像樣地砍兩個人,他的親衛們環繞保護著他,而旁邊的士卒們睜著發紅的眼睛,大呼“殺敵”,帶著與主將生死共存的氣勢揮起手裡的長刀。
是很壯烈,可那又怎麼樣呢?
看起來對麵已經沒有隱藏的手段了,城頭的火炮弓箭沒了用場,隻要不爬城牆,也就不怕金汁沸油,更不用先登搏殺,眼下要做的,不過是多派一些人,吃掉城外這些僅僅因為幾千騎兵就露出許多破綻的雜兵罷了。
蕭奇很好奇,這樣有血性的主將與士卒,城裡麵還剩多少?一天殺上一批,他們還有多少人敢出城?
“離得近的幾座城門有沒有動作?”
“回稟大帥,沒有,他們不敢開城門,也不敢從城外分兵支援,隻能在那邊呆著。”
“也就是說,這裡的這些魏人,死光了也就死光了,”蕭奇笑了笑,“幾萬人呐...這一仗打完,不知道京城裡有多少魏人要被嚇破膽。”
身邊響起一陣附和的笑聲。
“那就傳軍令吧,”他說,“武吉,耶律齊,即汗,你們各帶一萬騎兵,這三萬魏人,我要他們全死在自己的京城外麵。”
旁邊的三個武將大喜過望,翻身下馬,將馬鞭擱於胸前,低頭行禮:
“是,大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