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她和您，是什麼關係。”
“還對著護士，指了下自己的頭說，說……說她什麼都不記得了。”
醫生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病人出了車禍，醒來之後卻失憶了，這種情況，確實有些罕見。”
陸行知心底疑慮加重，在轉身離開之前，對著醫生問，“有沒有辦法，可以測試出來？”
醫生想了想，“我們現在做的，隻是檢查身體各項指標是否恢複正常，至於記憶方麵，需要請神經科的專家來看看。”
到了病房，虞煙安靜地坐在床邊，等待即將來臨的檢查。
看到陸行知的時候，眸底掠過驚奇的光。
和上次一樣，虞煙很配合。
醫生和護士說什麼，就乖乖地照做。
唯獨奇怪的是，她時不時地，會捂著腦袋，說自己頭疼。
等到檢查結束，人群散去，隻剩下陸行知還留在病房。
剛才整個過程，他的目光，始終停留在虞煙身上。
像是在觀察，帶著想要探究真相的審視。
但隻要看到虞煙一皺眉，手按著腦袋，克製痛苦的模樣。
陸行知的心，都會不受控製地跟著泛起疼來。
他從門口的位置上前，走到虞煙身邊。
眼前的女人，臉色依舊蒼白，沒什麼血色。
清澈的眼眸裡，瞳仁漆黑，閃爍著懵懂無辜的微光。
不經意間，有幾捋碎發，散落在光潔的額頭前。
陸行知下意識地伸出手，想要替虞煙彆到耳後。
但還沒碰上，就被察覺後，身體往後瑟縮了下。
這副抗拒防備的姿態，讓他原本柔和下來的神情，驀地僵住。
陸行知收回手，視線落到床邊櫃子的水杯，轉移話題般問道，“要不要喝水？”
虞煙眨了眨眼睛，隨後點頭，算是回應。
她看著男人背影，抬起手臂，細致地倒下一杯溫水。
接過杯子後，便輕輕地道了聲謝。
虞煙雙手握著杯身，吸取裡麵傳出的暖意。
淡粉的唇觸碰杯沿，小口小口吞咽的動作，看著陸行知喉結，不自覺上下滾動。
被玻璃折射出的陽光，落在了虞煙的眼瞼上。
白皙的皮膚，襯得烏青更是突兀。
想著剛剛做檢查，一番折騰。
現在剛醒，又吃不了東西，隻能靠輸營養液。
陸行知沒繼續停留，對著虞煙說了句“你先休息”，便徑自起身。
剛走到門後，手握上門把手，身後傳來一道輕柔的嗓音。
“你……”
陸行知停下腳步，回過頭，察覺虞煙有些莫名地不安，對自己問，“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話語裡的陌生，和小心翼翼，讓男人眉心緊擰。
他頓了瞬，隨後抬起腳，走回到虞煙身邊。
靜謐的空氣裡，隻有皮鞋踩地的沉穩，和病床上的人，越發緊張的呼吸。
陸行知坐下後，對著虞煙溫和地笑了笑。
說話的聲音，也不自覺放得更輕，“我叫陸行知。”
“陸、行、知。”
虞煙偏了偏頭，喃喃地，跟著重複一遍。
那副模樣，不知怎麼地，讓陸行知心底積聚的疑慮，驟然消散。
他看著眼前人，天真地有些可愛的模樣，唇角微不可察地上揚。
空氣裡湧動的氣氛，也變得曖昧旖旎。
陸行知眸色漸暗，看向還在思索的虞煙。
視線相撞後，又聽見她問，“有個護士跟我說，你……是我男朋友，是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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