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草尼瑪的薛成龍!”
在辦公室裡透過窗戶玻璃觀察生產現場的孟旭一看到眼下的驚險局麵,一下子被驚得臉色煞白,想都不想地立即衝出辦公室。
他已經仔細注意了一上午,沒有發現危機,還以為今天上午就會這樣安靜地過完。
卻沒想到危機猛然發生。而且一發生就是如此凶險。
陳必興不懂,他可是深深懂得。
鋼水傷人的事件在靈江鋼鐵廠雖然不是時常發生,可這麼些年卻也發生過兩次。
以前都發生在彆的工段,現在卻要發生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如果真的發生了,他作為工段負責人,肯定要承擔相當大的責任。
那樣他還沒怎麼坐熱的工段長‘寶座’馬上就要飛走不說,以後也注定前途無光。
“薛成龍那雜種太不可信了。昨天還說得好好的,隻是給新來的工人一點小小的教訓。現在這個哪裡小了?早知道是這樣希望還來得及。”
孟旭一邊往外衝,一邊在心裡後悔莫及地想道。
生產現場,遠遠觀望的薛成龍眼見陰謀馬上就要得逞,眼裡禁不住閃過得意之色。
然而也許是陳必興命不該絕。
陳必興蹲下身去即將伸出手時,心裡忽然愣了一愣。
“六叔說過,不該我做的事情絕對不能做。按照生產規程,檢查工作台的事情是操作工和技術工的事,根本就與我這個搬運工無關。這人卻叫我來不好!”
念頭還沒有閃完,陳必興就雙腳用力一蹬地,讓身體向後方縱去。
因為伴隨著念頭閃動之時,他腦海裡也同時回憶起了之前看到過幾次的鋼水傾倒之時四處飛濺的凶險畫麵!
“他們是要這樣子害我。他們居然想要我的命!”
陳必興後知後覺地想到了這一點,瞬間全身冷汗狂冒。
‘啪’
這時雙腳已經落到實地。
儘管身體踉蹌了一下,陳必興卻也顧不得那麼多,立即狠狠一轉身再次狂奔出去好幾步,終於與傾倒鋼水的工作台麵拉開了安全距離。
這時候他才臉色煞白地穩住身形,心臟‘砰砰砰’地狂跳不止。
“這尼瑪那小子,你跑什麼跑?趕緊回來給老子檢查。”
梁宇光及時收住手指,與薛成龍失望地對視了一眼,接著凶相畢露地嗬斥陳必興道。
“對不起同誌。我隻是一個搬運工。按照生產規程,我沒有權力檢查工作台麵。”
陳必興定了定神,咬著牙齒抗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