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循是被一陣十分濃烈的藥味嗆醒了。
丫頭端在她眼前的藥碗,散發著陣陣腥臭,不像是救人的藥,倒像是催命的毒,一陣陣得熏的她掩麵捂住胸,不顧形象的狂咳。
“有這麼難聞嗎?”
突然的出聲的女音,讓溫循立刻警醒,她強壓下咳意,半撐著身子起身。
喂藥的丫頭趕忙放下藥碗,恭敬道“女郎,我按您的吩咐加了三倍的五靈脂。”
越卿卿尷尬的摸了摸鼻尖,見溫循並未出聲,斷定她不懂藥材後才開口“感覺如何了?”
溫循緩了好一會兒後,才回神,她點了點頭“神思清明,想必是大好了。”
越卿卿沒回話,伸手去試了溫循額頭的溫度後道“你昏迷了三日身體虧空的厲害,還需臥床修養數日。”
溫循一聽到她昏迷了三天,心一下就提到嗓子眼了。
溫循擰緊眉心,呼吸加重“九曲呢!跟著我來沒有?”
越卿卿才端起藥碗,隨即放下,有些好奇的問“你不問容三皇子在哪兒,也不問崔家如何,怎麼就問個丫頭呢。”
溫循沒時間跟她打趣,她掀開被子就要下床,結果腳下一軟直接摔在了床邊。
越卿卿趕忙伸手扶住她,解釋道“你之前高熱不退,容三皇子黑著一張臉,嚇得醫師們都不敢救,我這才趕過來的,我用藥有些猛,你一時半會估計還下不來床呢。”
溫循沒想到她病的這麼重,有些後怕的咽了口唾沫。
她定了定神,再次問道“敢問越女郎,可知曉的我的丫頭在哪兒?”
越卿卿思考了一會兒,認真道“這院子是我的私產,院兒裡沒有安置外人,攏共才隻有一個藥娘和一個服侍丫頭,並沒有你的人。”
溫循死死掐著掌心,疼痛讓她清醒了許多。
九曲這丫頭腦子活泛,輕功又好,崔家人肯定抓不到她的。
溫循她連續在心裡重複三遍後,緊張的情緒並沒有得到緩解。
她問“越女郎可否幫我打聽一下崔府的一個丫鬟,名字叫九曲,性子很是活潑,嘴巴也很甜,”
她指了指自己的頭發,“她還喜歡紮馬尾,上麵會綁著紅頭繩,眼睛,對眼睛,她的眼睛是斜上挑的還很長。”
她急的語無倫次,手腳並用的跟越卿卿描述九曲的樣貌,
越卿卿有些無奈,她安撫的拍了拍她的背“你先彆急,這事我幫你,你現在安生把藥喝了,保重身體才對。”
兩人正說話間,院門處就傳來了藥娘叫嚷聲。
她放大的聲音裡全是害怕“這可是越家的私宅,你們怎麼敢配刀闖入的!”
越卿卿臉色陡沉,她安慰性的朝著溫循笑道“你彆下床,好生靜養,我去看看。”
溫循心裡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果不其然,越卿卿還沒出門,外邊的人就闖了進來。
為首的就是消失許久的崔闕。
他身著一襲略顯陳舊的深灰色長袍,袍角處沾染了些許塵埃,腰間的黑色腰帶也有些許磨損。下巴上有些青黑色胡茬,頭發略顯淩亂,看向溫循的眼神淩厲的像是要活剝一般。
他說話時,側著身子看向窗台,眼神根本就沒落在溫循身上。
“現在跟我回去,你的事我可以不追究。”
崔闕一開口就將溫循說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