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人你這被留在宮中一夜不歸,可是把我給嚇壞了,我一早便讓華蘭去皇宮內問問……”
這時,看到楊文遠進來,盛紘寬慰了趴在自己胸前哭泣的王若弗。
“晚輩們在呢,哭哭啼啼的像什麼樣子,注意些。”
王若弗流著淚,這才注意到楊文遠和長柏也來了,點了點頭,用手絹抹乾臉頰蹚下的淚水。
盛紘看向楊文遠和華蘭,道:
“文遠,華兒,此番辛苦你們了。”
盛紘出宮時,碰見了其他幾個被扣留宮中的官員。
那可謂是仇人見麵,分外眼紅。
都覺得自家兒子乖巧知禮,肯定是被彆人家的兒子蠱惑,才鬨出這等事,所以一個個都是吹鼻子瞪眼。
如果不是剛放出來,再加上被困兩天心力俱疲,不然怕是得當場打起來。
當然,盛紘也因此知道了官家沒有彆的心思,此次他們不過是殺雞儆猴的雞罷了。
不過到底這次楊文遠和華蘭為了自己儘心儘力,也是讓盛紘老懷開慰,暗自慶幸當初讓華蘭嫁給楊文遠是個好主意。
楊文遠輕笑一聲,看向華蘭道:
“這都是夫人在忙活,去了齊國公府找平寧郡主,又去了皇宮找皇後求情,我隻是在家坐著。”
做好事,那是必須要說的!
華蘭不想拿在嘴上說,但楊文遠這做丈夫的,自然要幫襯一手。
華蘭隻覺得這些都是自己做女兒應該做的,聽楊文遠如數家珍般的說出來,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盛紘點頭,轉頭看向華蘭,點頭道:
“華兒,辛苦你替為父奔波了。”
“父親,這都是女兒應當做的。”
父慈女孝之後,盛老太太見盛紘神色疲憊,當即道:
“你在宮裡被留了這麼長時間,想必也是乏了,且去沐浴更衣,休息片刻。”
說著,看向王若弗接著道:
“大娘子你也去看顧著,至於華兒和文遠,就在我這用飯便是。”
盛老太太開口,在場人自無不可。
葳蕤軒。
盛紘在宮裡這幾夜,都是搶了走廊上花瓶的位置,睡在桌子上的,可以說是一晚都沒睡好,腰酸背痛。
回了房,在王若弗的服侍下簡單洗漱,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黃昏夕陽。
盛紘終於醒了過來。
王若弗一直在旁邊看顧著,見盛紘醒了,立馬伺候他穿衣,一邊說著:
“官人,可是餓了?”
盛紘點頭。
王若弗當即朝外麵吩咐道:
“劉媽媽,去把溫好的飯菜拿過來,再取一盅酒過來。”
說完,看向盛紘問道:
“官人還要添些什麼?”
盛紘搖頭,不過眼中溫情不止:
“好,好,什麼都好。”
經曆這麼一遭,盛紘第一次覺得王若弗的嘮叨不厭煩,反而聽著十分順耳,猶如天籟。
等王若弗吩咐完,盛紘問道:
“華兒和文遠可是回去了?”
“回去了,午飯在母親那用的。”
盛紘點了點頭。
不多時,盛紘終於酒足飯飽後,長長舒了口氣。
王若弗剛才一直在旁邊默默倒酒,眼見這盛紘吃好了,這才出聲問道:
“官人,這次官家是為何扣留你在宮中啊?”
王若弗自然知道原因,不過她心中也有了些許謀算,懂得火上澆油的辦法。
盛紘輕歎一口氣,也不藏著掖著,當即將背後緣由全盤托出。
王若弗靜靜聽著,同時朝屋外的劉媽媽使眼色,讓她把林噙霜帶來。
不到一會兒,外麵就傳來了一陣吵鬨聲。
盛紘當即就皺了眉,朝外麵喊道:
“吵什麼吵?”
說著就要起身去看看。
這時劉媽媽剛好進門,不過還未來得及解釋原因,就見其身後跟著長楓和墨蘭,攙扶著亂了發髻的林噙霜進了門,外麵圍了一圈老婆子。
“這是怎麼回事?”盛紘看到長楓那一刻可謂是怒火中燒,但見了林噙霜的可憐模樣,也隻能暫且將怒火壓下,沉聲問道。
長楓此刻還不知即將大禍臨頭,第一個站了出來,大聲喊冤道:
“父親,小娘今日一天都不見身影,我和妹妹心急著把院裡翻了個遍,這才在柴房找到小娘,還來不及詢問緣由,就見大娘子差人把小娘一路壓了過來。”
盛紘轉頭看向王若弗,眉頭皺緊:
“大娘子?”
王若弗絲毫不懼,手絹一擺,冷笑道:
“是我抓的,不過官人不知道我無緣無故,為何要抓她嗎?”
不等盛紘捧哏,王若弗就一拍桌子,站立起身,從袖袋裡拿出一疊地契,丟在桌子上,冷冷道:
“一千兩銀鈔的田地鋪子,你問都不問,拿著出去與人密會,你敢說你不是席卷細軟,同人私奔?”
盛紘聽著,臉色越來越不可思議,急忙將桌上的契紙拿在手上稍微翻了翻,看到這裡麵有不少熟悉的契約,正是當初盛紘私底下給林噙霜的。
林噙霜見盛紘的臉色越發陰沉,知道其中重罪是“密會”,“私奔”,立馬哭著哀聲道: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我隻是同人簽字畫押,怎麼就是與人私奔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