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苦麵露思索。
楊籙禪氣哼哼的說道:“怕什麼,你今天晚上就放心的去,有你兩個師傅在外麵給你壓陣,要是兩江會館真的幫著古象門,拉偏架,為師二話不說,就打進去,把你撈出來。”
陳苦要的就是師傅這句話,當即喜氣洋洋說道:“那就拜托師傅了,真有萬一,到時候彆忘了撈弟子啊。”
尚雲芳也淡淡說道:“還有我呢,楊老說得對,要是兩江會館真敢當中做手段,我看他們是不想在縣裡做下去了,左不過我們就帶著藥王堂弟子上門踢館,正好,把上次的仇報回來。”
楊籙禪一聽,也是大手拍著陳苦,道:“爭取啊,給爺們兒找一個能打將過去的理由,老夫這次好好收拾一下那黃老虎。”
上次,如不是他和尚雲芳對付妖人回來剛好都受了傷,怎會那麼輕易的放過登門的黃慕俠。
柴豹也沉聲道:“上次的事兒,我也記著呢。”
陳苦聽著三位師傅的話,心中底氣充足,這就是他要的背景,這年頭,出來混誰沒背景啊。
你古象門在虯龍府再厲害,來到了這寶蛟縣,可彆忘了寶蛟縣的當地一霸到底是誰?
很快。
時間就到了晚上。
兩江會館的據點就在縣城黑市的對麵,這裡本就是灰色地帶,會館坐北朝南,大門麵對魚龍會千帆競渡的龍江。
整體建築依山而建,鱗次櫛比,結構嚴埽坪晡埃執笤擰?
“隋姑娘,你也來了。”
江少遊看著從街東頭走過來的一身藍色短襖,背後圍著大紅猩猩氈鬥篷,雙手戴著暖兜的一位氣質文雅的女子,正是隋清芳。
隋清芳的背後還跟著一個同樣係著大紅鬥篷,劍眉星目的青年。
“少遊兄。”隋清芳看到江少遊,上前打招呼,同時介紹身後的人說道:“這位是我的表哥林星龍。”
“林星龍,林兄便是虯龍府十八天驕當中的那位林星龍。”
江少遊聽到這青年的名字,立即想到了當初隋清芳贈給他和陳苦那本關於虯龍府十八家天驕勢力當中的其中一個天驕的名字。
林星龍,出自虯龍府府南林家堡,又稱府南第一堡,堡主林天海曾是前科之探花郎,百億人口當中,進士及第,曾任虯龍府巡鹽使,乃是書香門第,總管一府之地的鹽稅,更是武林世家,家傳絕學‘七星劍氣’,大成之後,劍氣外放三尺,以指禦劍,指就是劍。
“久聞大名,如雷貫耳。”
江少遊敬重拱手,道:
“林兄家學淵源,聽說你以十三幼齡,便衝破了內氣大關,更是已經掌握七星劍氣第一劍,如今也來到了我們這小縣城,看來,明年開春,江某能有幸一見傳說中的林家劍氣了。”
林星龍淡淡笑了笑,並沒有說話。
江少遊敏銳的感覺到了對方那種高傲的情緒,也不生氣,他在麵對寶蛟縣外城中人的時候,也是這種態度,階級不同,不必多說。
對方的階層,顯然是自己觸及不到的,能說幾句話,在對方看來,都已經是給自己麵子了,還是看在隋姑娘的麵子上。
隋清芳主動接過話來,道:“少遊兄,也是來看陳苦的吧。”
江少遊點頭道:“陳苦師弟要和古象門的趙傳祖以武會友,這件事,縣城本就不大,半天的時間就傳遍了,我怎麼能不來看呢,隋姑娘,你覺得陳師弟能穩勝那趙傳祖嗎?”
隋清芳緩緩說道:“暴猿千鈞棍和九龍合璧,都是絕學級武學,那趙傳祖也是個有根骨的,據說他對於氣感一道上,有著舉世罕見的天賦,所以才能練成那九龍合璧,我覺得,如果不見生死的話,兩人可能是旗鼓相當的可能性最大。”
“旗鼓相當麼?”江少遊麵露微喜之色:“那相當於,陳苦師弟怎麼樣都不輸了。”
畢竟對方來自大門大派,能打個平手,怎麼看都是小縣城出身的陳苦不虧的。
這時,林星龍薄薄的嘴唇勾起笑容:“如果趙傳祖他隻要的是旗鼓相當,就不用這麼個陣仗了。”
“表哥,你的意思是?趙傳祖有必勝把握?”隋清芳微微蹙眉。
就在這個時候。
“陳苦來了!藥王堂陳少俠來了!”
隻見,柴天貴的馬車,停在了兩江會館這裡,陳苦和柴天貴一同從車上下來。
隋清芳和江少遊見狀都走了過去。
江少遊笑著調侃道:“陳師弟,你今天可以啊,柴官人的馬車都成了你的專駕了。”
陳苦無奈道:“是柴小官人吃完晚飯,就在藥王堂門口等著我了,千萬一定要親自送我來這裡,沒奈何,隻能隨官人的車駕過來了。”
柴天貴一身狐裘大衣,滿麵紅光,看著兩江會館的牌匾,對著江少遊說道:“今天這事兒,可不是陳兄和趙傳祖兩個人的事兒,而是我寶蛟人和外縣人的事兒,不管是誰被趙傳祖挑戰,我柴天貴都要來幫幫場子,何況還是自家兄弟,更不能讓外人瞧不起了。”
陳苦這時給隋清芳拱了拱手。
也瞧見了隋清芳身邊的林星龍。
“你就是陳苦?”林星龍饒有興趣的對陳苦問道。
陳苦正要請教對方姓名。
“古象門趙傳祖公子到。”
從兩江會館的一側,有人大呼傳報。
陳苦便和其他人,都朝著人流讓開的位置看去,隻見,在那人流讓開的地方,有數人從那邊走來。
當中間的是趙傳祖,他身高八尺,麵容雖算不上英俊,但也不醜,五官很有棱角,皮膚倒是乾淨,沒有瑕疵,顯然生活環境養的很好,眉宇之間有一股銳氣。
“咦?那不是黃門長嗎?竟然親自陪同這古象門傳人?”許多人一眼就看出來了趙傳祖身邊的黃慕俠。
“嘶!柴鐵鋪的十三少居然也到了,跟在他後麵的,是前幾天排在趙傳祖之後的‘潛蛟榜十一’的柴鐵鋪曲風……”
十三少也到了。
兩江會館門口的所有人,都驚呼起來。
“那位就是謝青峰?”
隋清芳身邊的林星龍,看著從遠處走過來的那位藍衣男子,英俊瀟灑,氣質就像是高山流水下來的奔流山泉,空靈潔淨。
不由稱歎:
“可惜他不去虯龍府,不然,未必不能跟我成為至交好友。”
陳苦瞥了這人一眼。
啥人啊,口氣這麼大?
照這意思,他把自己的地位擺的這樣高,豈不是能跟自己師傅平起平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