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錯,收鹽。”
初次製鹽,侯耀自始至終的把控著每一個環節,當真正收獲了海鹽,心中止不住的心喜。“師爺,這鹽當真不錯,看起來比兩淮鹽場時的,還更白幾分。”
侯耀抓了把鹽粒捧在手上,細細的看了遍,“很好,品相極佳。將這批鹽製成鹽磚,送一份去給侯爺看看,若能成,我們便大舉開工了。”
……
櫚庭多落葉,慨然知已秋。
庭院間,微風再度掠過,卷起些許落葉,已然是到了深季。
湛藍澄澈的穹頂,素雲如絮,秋高能不能送爽,嶽淩漠不關心,而眼下對於他的考驗,則是整個滄州城過冬前的倉儲能否充盈。
本地的糧食渴竊恫蛔閶釗儺盞模餼鑫侍獾墓丶乖謨諮魏兔蓿幸桓瞿藶艫貌淮恚辛艘櫻拍茉儐蚪先ス好住?
今年冬季是最為關鍵的時刻,若是能平穩度過,不出現凍死餓死的百姓,嶽淩的賑災就已成功了大半。
等到這一季的冬小麥再進到田野裡,下一年的收成,再就不是問題了。
憑借滄州府的平原地勢,良田無數,糧食或許在三五年內自給自足,甚至輸出給其他州縣。
是日,九月初九,
滄州境內沒有山峰,便沒有登高望遠,嶽淩隻在院子中擺起了宴會。
除去黃家的禍患之後,嶽淩近來愈發的忙於公事了,時常要出城,實地考察各處的成效。
大到田間莊稼的漲勢情況,小到每一處水渠水車,魚鱗冊的記錄嶽淩都有仔細的去查驗過。
由此,陪伴著小姑娘們的時間,便少了很多。
好在小姑娘們都極為懂事,嶽淩越努力的在外麵公乾,她們越是以他為傲。
而今日重陽佳節,嶽淩終於給自己放了個假,也是來陪陪她們。
既然是宴席,便也有客人。
受邀而來的薛寶釵並鶯兒、香菱,此時也在場中布置著,掛起燈籠,擺起佳肴。
自前一次在府衙留宿之後,林黛玉和薛寶釵的關係也親近了許多,互有書信往來。
但是薛寶釵並不常來做客,甚至鶯兒和香菱都很少來,來了也說不了幾句話,傳個信便羞答答的走了,說什麼也不再留宿了。
林黛玉看得是一頭霧水,不知其中緣由何在。
紫鵑隻是臊紅了臉,更不知說什麼好。
雪雁在一旁旁觀,也絲毫不放在心上,都與她無關。畢竟在她眼裡,這房裡的姑娘,一個比一個奇怪且難懂。
就像紫鵑姐姐,平日裡勤快,但時不時就得懶床一樣。
而且,每次懶床都是在嶽將軍回來之後,這就更奇怪了。
“紫鵑姐姐,明早是不是又得我去和小丫頭做飯了?”
紫鵑在一旁收拾著碗筷,回頭看向雪雁,不明白她沒來由的說這麼一句是什麼意思。
“你明天不想去嗎?那就我去。”
雪雁搖搖頭,“不是這回事,嶽將軍不是回來了嗎?你不是又該晚起了?”
紫鵑聞言一怔,嘴巴張了張,卻一時說不出話來。
倏忽間,卻感覺身後有人拍了她的屁股一下,力度還不小,猛地轉過頭去,正瞧見嶽淩的臉頰與她相對,紫鵑登時就紅了臉。
“在說什麼呢?還沒拾掇好嗎?”
紫鵑暗暗揉了揉屁股,羞赧著應道:“沒說什麼,這都好安排了,隻等老爺回來了。”
說著,紫鵑便扯住雪雁的手,將她帶到一旁去的席麵去了。
隻怕她再說出驚天動地的話來,紫鵑的小心臟可受不了。
“紫鵑姐姐,你怎得不讓我和嶽將軍說話?”
兩人同坐了一處席麵,雪雁嘟著嘴,有些不滿意。
紫鵑在案下塞給她一塊糕點,道:“方才偷拿了一塊兒,想給你嘗嘗,沒想到老爺已經進門了,那還不得躲著點?現在給你。”
雪雁心喜的接過來,咬了一口,卻皺起眉來,“這不是早上吃的嗎,都有點乾了,這還用偷偷拿嗎?”
紫鵑吐了吐舌頭,“那……就是我拿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