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佳沒有打擾,思慮再三,他跑去找了郡主。
嚴主簿散值後,剛回到五香客棧,就看見安怡站在走廊上對他招手。
他腳步一頓,帶了些沉重,慢慢地往安怡那邊走去。
依舊是郡主屋內。
嚴主簿每次來都有很大的心理壓力,他也想開口,讓郡主換一個地方見,可又覺得自己人微言輕,郡主未必能放在心上。
李錦兒聽見了腳步聲,讓他坐了,安怡關上門退到了屋外候著。
“嚴主簿的工作可還順利?”李錦兒照例寒暄。
嚴主簿忙點了頭,他想起來郡主這次叫他是什麼事情了。
前些日子,他受郡主的命掉包了徐啟宸送給阿玫的信件,其中就包含一些徐府的日常開支之類的。
他全按照郡主的吩咐,將其改成了虛假的內容。
郡主今日叫他來,難道是說這件事情……敗露了?
他擦了擦額頭的冷汗,老實道:“陛……小的前幾日,將正確的徐府開支送給了徐掌櫃。”
“我叫你來正是這件事情。”李錦兒點頭,她的手邊還放著那些被掉包的原稿,“看來是瞞過去了。”
她沒明著說,可二人都知道說的是誰。
是陛下。
嚴主簿原先不知郡主為何要這樣做,現在前後聯係起來,更是心頭害怕,顫聲道:“這可是欺君之罪啊!”
“什麼欺君?”李錦兒一臉莫名其妙地看著他,“誰讓陛下查這件事情了?”
“他查的是什麼?”李錦兒問。
嚴主簿深深地歎了口氣,“查的是證據。”
“林總管沒查得全麵,證明是林總管的問題,與你我何乾?”李錦兒沒把此事放在心上,一回頭卻見嚴主簿害怕得渾身顫抖。
“放心,你死不了,我保證。”李錦兒道。
“可……可是,那個林易死了啊!”嚴主簿打了個哆嗦,“林易本就是帶著密報去的,可他死了……”
李錦兒搖頭道:“他該死。”
嚴主簿沒聽得進去,隻麵色蒼白,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的手。
見他膽子小成這樣,李錦兒有些懷疑了。
按理來說,嚴主簿能夠在一群文人中脫穎而出,得到陛下的青睞,那麼他定然有過人之處。
更何況,他的目的應當不純。
若是……
她回神,讓嚴主簿回去了。
安怡從屋外進來時,小聲詢問,“郡主,他能行嗎?彆什麼事都沒做,就先把自己給嚇死了。”
“你覺得,真正膽小的人,會蟄伏這麼久嗎?”
李錦兒耐心道:“先前也同你說過了,他是認識先皇後之人。”
“雖然他與先皇後的具體關係還沒搞清楚,但可以初步猜測,他的目的不純,且極有可能是與先皇後有關。”
安怡聽得一知半解,“說起來,好久沒見公主殿下了。”
她提到公主時,目光下垂,顯然因先前之事,對公主有幾分怨恨與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