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根本不給阿玫逃走的機會,他見仵作湊上去,臉色暗了下來,圍在身側的侍衛立刻把阿玫拉到身邊,緊緊禁錮著她。
仵作不得已,隻能看著阿玫被侍衛們半拖著走上了高台。
圍過來的城民越來越多。
見到是阿玫,他們中有不少人都嘖嘖稱奇,又看見阿玫身側的陌生卻俊朗的男子時,一個個心中都有了各自的猜測。
阿玫清楚地聽到台下一男子在不滿的大喊,“怎麼就她這麼有魅力,前前後後有這麼多長相帥氣的男子,她居然還不收心。”
“就是啊,不是都回徐府了嗎?應該衣食不愁才對,怎麼還天天往小館裡跑?”
阿玫低頭瞥了一眼台下那些憤憤不平的人們。
真是鹹吃蘿卜淡操心。
無論過去多少年,澄縣的人們還是愛湊熱鬨,隨意搬弄是非,哪怕自己不清楚的事情,也能夠長篇大論侃侃而談。
她娘在世時是如此,如今她都二十好幾了,這群人還是如此。
這位公子可真是抓住了他們的特點。
五皇子沒急著開口,他讓侍衛把阿玫轉向縣衙一側,讓她背對著城民們,麵對著自己。
這個距離很近了。
阿玫抬眼看向他時,有一刻的晃神。
不知是不是光線太暗的原因,她居然在麵前這位公子的臉上,看到了神似顧羨的部分。
他們難道有什麼關係嗎?
這樣的念頭在阿玫腦海中一閃而過。
“現在答應我還來得及。”五皇子垂頭看著阿玫,“隻要你肯答應成親的事情,這個場麵就由我來善後,從此你隻需享受榮華富貴,不再需要拚搏。”
“您的意思是,若由您來善後,我還要感謝您?”阿玫已經被他氣得麻木了,現在無論是麵前的公子說出怎樣匪夷所思的話,她內心都不會有任何波瀾,“是您將我帶來這裡的,是您提出過分的要求。這一切明明都是你的主意,都是你一手造成的,為什麼還要我去感謝你?”
“甚至還要我伏低做小。”阿玫冷笑,“做夢。”
五皇子額頭青筋暴起。
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不識好歹的女子。
“我無所謂,但你是要在這裡生活下去的。”五皇子低聲威脅,“你最好考慮清楚。”
“我給你一盞茶的時間。”
五皇子說完,命令跟隨的侍衛將阿玫看牢,自己剛要找個位置坐下,卻見麵前本麵對著自己的阿玫突然轉身,坦坦蕩蕩的看向了圍著的人群。
“鄉親們,在正式開始我想說的話之前,請允許我介紹一下自己。”
阿玫聲音洪亮,她本就站得高,視線平視時便能看見屋頂在自己的眼下,說出的話更是不被房屋遮擋,順著風傳到了很遠很遠的地方。
五皇子本來沒當回事,聽到她這個語氣,不知為何,心中沒由來的緊了一下。
他不自覺的坐直了身體,落在城民們眼中,就是那個氣質出眾的男子正筆直的坐在椅子上,一眨不眨的盯著阿玫的背影,似乎在全神貫注地聽著她的每一句話。
受阿玫洪亮且落落大方的行為舉止影響,再加上身後那男子認真聆聽的麵容,高台之下的人們紛紛安靜下來,抬起頭,看著被夕陽餘暉籠罩住的身影。
那些本就看阿玫不順眼的人,此時更是不屑一顧。
他們沒把阿玫身後男子的表情放在眼裡。
在他們看來,那男子與阿玫是一夥的,一個唱戲一個表演罷了。
“我,全名徐珠,”阿玫深吸一口氣,隻感覺全身滿是十分痛快的暢快,“出生於徐府,在霧鳴村成親後和離,後在城中做抱月小館的掌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