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接手小館以來,做出了一點小小的成績,雖然不足掛齒,但在澄縣也是綽綽有餘。”
在她說話時,顧羨等人圍到了人群的最外邊,吉佳小聲問公子是否要去最內圈,卻久久沒聽到殿下的回答。
抬頭一看,他正滿臉心疼與懊悔。
吉佳不再掃興,默默陪在一旁。
“可我心裡也明白,在大家眼中,一提到我,最先想起的還是我下堂婦的身份。”
“是的,我是下堂婦。”
最後三個字被她說的擲地有聲,人群像是一顆石頭扔進了平靜的湖麵,掀起一層層波瀾。
有人蠢蠢欲動,有人表示著不解,有人大聲咒罵,還有人安靜的看著她,在等著她接下來的話語。
“你們或許會替我感到羞恥。”阿玫高聲壓過了人群的沸騰,“但於我而言,下堂婦的身份證是對我的嘉獎。”
人群中的激烈程度更上一層樓。
阿玫沒有怯懦,沒有退縮。
她不再平視著夕陽,而是低頭看著腳下的人們。
那群人中大部分的麵孔,她都很熟悉。
“這個身份正是在嘉獎我的勇敢,在嘉獎我的幸運,在嘉獎澄縣的治理有方。”
“在場的大多數人,雖然你們很想隱瞞,但我知道你們中的大多數都過得不好。”
“在尚且年幼的年紀,與不知人品的人步入洞房,從此,是苦是甜,都隻有自己一個人知道。”
“我說這樣的話並不是煽動你們逃離如今的小家。”
“我隻是陳述我自己的事實——我過得很好,並且,以此為榮。”
人群一片寂靜。
阿玫低頭看去,目光從那一張張臉上掃過。
他從中看到了疑惑,看到了迷茫,也有罕見的敬佩與感動。
就連最開始看阿玫不順眼的那幾個人都不吭聲了。
“這些,屬於我的私事,我本不欲對你們說。”
“隻是我身後這人,以我的性命要挾我,命我交出全部的食譜。”
“他給了我兩個選擇,要麼,我把食譜交給他,要麼,我就站在這裡對著所有人說明我下堂婦的身份。”
“顯而易見,我選擇了後者。”
阿玫確實是誇大其詞了。
隻是不是隻有五皇子明白城民們的秉性,她也明白。
這些城民們不會在意事情的真相,就算她誇大其詞了,他們也無所謂。
身後,五皇子的臉黑了。
突然,高台上傳來了倒地的聲音。
五皇子心裡一驚,也來不及去找阿玫的麻煩,起身正要轉頭看是誰時,身側的侍衛接二連三地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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