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式的設計,富麗堂皇。
而傅振,就悠然自在的交疊著雙腿,坐在距離她較遠處的沙發裡,慢慢啜著一杯紅酒。
“你和你媽媽……不太像。”
他慢悠悠的打量著周辛,忽然給出了一句。
周辛驚魂未定,臉色蒼白的也異常糟糕,她知道自己狀態差極了,也沒心力再和這個魔鬼周旋,就靜默的蜷縮著身子,靠著沙發一角,麻木空洞的目光盯著奢昂的地毯。
“是不是榕城告訴你,說你們的媽媽,死了?”
傅振抿了一口酒,說著就笑了:“我要告訴你,她沒死呢?你想不想去見見她?她和你分開太久了,估計都不記得你長什麼樣了……”
周辛怔愣的走神了許久,好不容易拉回思緒,木訥的看了他一眼,呢喃的聲音沙啞:“我媽……還活著……”
傅振放下了手裡的酒杯,起身來到周辛的近旁,一伸手:“走吧,我帶你去見見她。”
周辛沒作多想,就看著近在眼前的那隻手,乾淨、纖長,骨節勻細。
怎麼都看不出來,是一雙殺人不沾血的惡魔之手。
她癡癡的笑了笑,握住了那隻手,起身任由傅振的攙扶,往樓後走去。
穿過所處的這棟彆墅,後麵那棟,裝修和風格幾乎和前麵的一模一樣,不同的是這裡更加的潔白,空氣中也充斥著消毒水的味道。
像是一個改裝過後的醫院。
裡麵也有很多忙碌的護士,還有行走的醫生。
所有人看到傅振,都駐足恭敬的行禮,然後目送兩人,徑直上樓,走進了主臥。
偌大的房間也改成了病房,陳列了很多使用中的醫療器械,而寬大的雙人床上,也躺著一個蒼老的女人。
走進了,仔細看看,才發覺女人並不老,相反皮膚細膩,身姿偏瘦,因為始終閉著眼睛,但骨相卻是絕頂極美的。
隻可惜,戴著氧氣罩呼吸機,身上也連滿了大大小小各種各樣的管子。
周辛大概觀瞧一番,就滿心痛苦的憤恨更甚。
這樣的活著,和死了又有什麼區彆。
鐘離妤沒有意識,也沒辦法徹底清醒,不知道患了什麼樣的病症,但常年臥床,身體肌肉,乃至器官早已衰竭,完全需要儀器輔助呼吸。
不定時的透析,按時按點的打針用藥……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不知道鐘離妤躺了多久,又受了多久的折磨,可是,與其讓她這樣,還不如……一死了之。
起碼死了,不至於這麼遭罪。
周辛攥緊了手指,壓抑的呼吸又沉又重,好久她都緩不過來,隻看到傅振輕車熟路的坐在了床邊,伸手抱過了床上昏迷的鐘離妤,一邊撫著她柔順的長發,一邊親昵的親吻她臉頰。
看似溫柔,實則……最歹毒。
“這就是我媽?”
周辛質疑的問了句,再看到傅振點頭後,她痛苦的閉了閉眼睛,再睜眼努力壓下了心底的憤懣,可眼中卻一片陰翳猩紅,“她這樣多久了?你為什麼要這樣對她?”
“我和她是什麼關係,榕城沒告訴你嗎?”
傅振說著,動手慢慢地放開了鐘離妤,讓她重新躺好,還順帶給她掖了掖薄毯,他起身兩手插兜,低眸似笑非笑的看著周辛:“按理來說,你是應該叫我爸爸的,周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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