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林北要動怒，薑萍兒緩緩伸出一根手指，說道：“數不清了，但你是第一個抓住我的。”
一問一答。
林北也對薑萍兒有了個初步了解。
他沒想到這不過二八的少女能有這麼作惡多端。
堪稱是一本行走的刑法案例。
林北想著，要不乾脆直接為民除害算了。
他想法一出，殺意便朝著薑萍兒湧去。
薑萍兒呼吸一滯，汗如雨下，不敢抬頭。
林北盯著她的頭頂，問出最後一個問題。
“殺了多少無辜的人？”
聽到這個問題，薑萍兒一愣。
“無辜的人？”
從林北口中聽到這句話，她不確定道：“什麼叫無辜？”
這個林北問懵了，他斟酌一下，換了句話，“那你殺了多少百姓？”
薑萍兒遲疑道：“我好像......沒殺過。”
沒殺過？
林北盯著薑萍兒的眼睛，雖然那雙眼睛裡有著迷惘，確實沒有隱瞞的心虛。
林北原以為她如此作惡，想必也是血債累累。
可沒想到，薑萍兒竟然沒有殺過人。
或者說沒有殺過普通百姓。
所以他說：“你很壞。”
薑萍兒不以為然，以為林北又要像以前自己遇到的那些道貌岸然的人一樣對自己說教。
“但你壞得不夠徹底。”
聽到這句話，薑萍兒眨了眨眼，怎麼好像不太一樣。
等到下一句話響起時，她更是直接呆住了。
“你走吧。”
林北看向她，淡淡說道：“以後再出現在我麵前，我就殺了你。”
薑萍兒大喜起身，她慌忙跑向外麵。
跑到門口時停下腳步，不放心地回頭看了眼無動於衷的林北後，這才邁出腳步出去。
隻是走出三步，她又停下了。
林北看到她的腦袋從門口探出來，對自己問道：“你為什麼關心那些螻蟻？”
那眼睛中的天真，就好像不知道自己問出什麼問題一樣。
林北反問道：“你為什麼叫他們螻蟻？”
“他們都這樣說。”薑萍兒不以為然道，“我小時候，他們打架，將我娘打死了，沒有人管，他們說普通百姓就是螻蟻。”
“是嗎？”
林北點點頭，說道：“我隻是覺得他們是人，不是螻蟻。”
薑萍兒歪頭問道：“這是好人？”
“不，這是人。”林北擺手說道，“我不計較你這是第二次見麵，你最好跑快點。”
薑萍兒轉頭就跑，這次沒有回頭。
林北拋起手上戒指，等著它落在手心，盯著戒指說道：“林大爺要是聽到了，這妮子得被說上三天三夜。”
收起戒指，林北走出去。
他沒有太多的道理，揍薑萍兒，因為她拉自己下水，放走薑萍兒，因為她是罕見沒有普通百姓人命的人。
壞的不夠純粹，不夠不擇手段。
薑萍兒充滿矛盾。
林北走後，薑萍兒跑回那個房子裡到處找有沒有可以拿走的。
找來找去，什麼都沒有。
薑萍兒有些沮喪，自己白忙活一場了。
隻是她一屁股坐下來後，腦海裡出現當初的修仙者，又出現林北話。
“人？”
她蹲了一會兒後，起來往外麵走出去。
詭霧中，猩紅眼睛盯著小房子。
一隻手緩緩伸出，從白骨快速生出血肉。
原本在大孤山邊緣的詭霧，竟是越過了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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