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羨陽一隻手捂著鼻子,另一隻手不停扇風“你身上濕氣有些重啊!”
陳對已經抱著劍,往巷子外走去。
付歡歡更是柳眉倒豎,臉上滿是難以置信和厭惡的神態。
就連一向大家閨秀,溫文爾雅的寧雨桐也忍不住皺起眉頭。
劉羨陽哪怕捏著鼻子還是忍不住往後退了幾步。
那人惱羞成怒“你們莫要欺人太甚!士可殺不可辱!我們雖然有意搶劫,可未曾得手,再怎麼說也罪不至死,所以你又何必如此心狠手辣?難道山上的修士都像你們這般,蠻不講理,恃強淩弱,仗勢……?”
“鏘!”
一聲鐵器刮擦的聲音響起,巷道裡的怒吼聲戛然而止。
那人臉色一變,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劉羨陽笑著掂量了一下手中劍身漆黑如墨的長劍。
“講理嗎?那我問你,二十八日前,你們曾在城外管道劫持一對新婚省親的夫婦,你們當著新郎的麵,玷汙新娘,隨後殺死二人,連同仆役丫鬟,一共十三人,曝屍荒野,此罪,至不至死?
十二日前,路遇商戶,見財起意,再次行凶,奪人錢財之後,仍要殺人滅口,此罪,你該不該死啊?
五日前,被你們侮辱致死的新郎新娘的父母,遲遲沒有兩人的消息,來城中報官,誰料你們沆瀣一氣,最後將四位老人活活打死,你還覺得自己罪不至死嗎?!”
劉羨陽說到最後,臉上笑容依舊,可是這並不影響他咬牙切齒。
劉羨陽手中的長劍漆黑如墨,仿佛能夠吞噬一切光芒,他看著跪在地上的人,眼中沒有一絲憐憫和同情。
“你……你怎麼知道的?”男子眼神被恐懼所占據。
他們做事從來都是殺乾淨,從不留活口,為何眼前的少年會知曉?
哪怕他是山上修道之人,也不應該知曉得如此詳細。
山上修道之人,並不是無所不能的。
劉羨陽深吸一口氣道“你還有什麼話想說?”
他想為他們要個公道,哪怕一句話。
男子帶上哭腔道“我的父母還要讓我送終呢,我如果死了,我的妻兒怎麼辦?仙師,你不能殺我,你行行好,沒了我他們怎麼活啊……”
劉羨陽平靜注視著這一幕,沒有說話。
你的父母妻兒該怎麼辦?那被你殺害的那些人,他們的父母妻兒又怎麼辦?
僅僅一個月裡,你就殺人無數,那些人就沒有父母妻兒嗎?
那些人的命就該被你糟蹋嗎?
劉羨陽沒有聽到自己想要聽到的話,微微歎息一聲,什麼也沒有,哪怕一句懺悔也沒有。
“這就是你要跟我講的道理嗎?”劉羨陽深吸一口氣,緩緩揚起手中長劍,“道理不該這麼講。”
你是家中頂梁柱,所以你不能死,這不是道理。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才是。
那人自知必死無疑,忽然站起身,帶著哭腔怒罵。
“在這說你娘的狗屁道理,你們這些個狗屁山上修道的,少他娘的狗拿耗子了,他們死了和你們有什麼關係?你們不過是仗著拳頭硬,欺壓我們普通人罷了!”
隻是說這話時,他絲毫沒想過,對於那些死人來說,他們何嘗不是仗著拳頭硬,在欺壓彆人?
劉羨陽氣急反笑“對,我現在就是在仗著境界高、拳頭硬,恃強淩弱,不過,這些不都是你們做過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