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時候,如果說什麼“我是無敵的”、“會贏的”之類,立下這樣的g的話,就輸定了。
羅伊才不想因為立下如此g而變成搞笑人物。
“到了,前麵就是夜蛾校長的辦公室。”
將虎杖悠仁帶到一座閣樓前,羅伊指著大門向虎杖悠仁介紹著。
“悠仁,雖然你已經算是加入咒術界了,但要想加入高專,還得接受校長的麵試才行,要是通不過的話,可就隻能以咒術文盲的身份,出去掃大街了。”
“不用掃大街這麼過分吧?”
“隻是個比喻啦,咒術師再怎麼落魄,也不至於掃大街。”
羅伊笑著擺了擺手,一副怎麼可能會有那種事的表情。
“但你要是無法通過校長的麵試,學不到高專的咒術基礎知識,將來說不定會死哦。”
“這比掃大街還要過分吧!”
悠仁實在沒忍住,發出了激烈的吐槽。
“哈哈,真有精神,這比什麼都好。”
羅伊笑著拍了拍悠仁的肩膀,表示了對他的看好。
但緊跟著他的神情就嚴肅了起來。
“少年,我對你的意誌相當有信心,但有一點,我無論如何也要給伱一個忠告,你之前有說過,之所以會救人,是為了完成爺爺臨終前對你的告誡吧?”
伏黑惠忽然豎起了耳朵。
羅伊老師也要說這件事嗎?
果然,他能察覺到的事情,羅伊老師不可能察覺不到。
“是這樣,有什麼錯嗎?”
悠仁不明所以地看著羅伊。
救人不是好事嗎?
這有什麼需要忠告的?
“你爺爺的話本身是沒有錯的,錯的是把你爺爺的話全盤接受的你本人。”
羅伊嘖嘖嘖地搖了搖頭,豎起一根手指晃了晃。
“聽好了,借來的理想是走不長遠的,現實不會永遠襯你的意,終有一天你會發現事與願違,到那個時候你就會反過來憎恨給你理想的那個人,但那個時候就已經晚了,你就像是不會遊泳的人在大海中央掙紮一樣,結果隻能溺死在裡麵。”
伏黑惠不由得接連點頭。
他就是想說這件事來著。
但因為虎杖悠仁剛剛失去爺爺,這個時候說這種否定他爺爺的話,會讓他看起來像個大壞人,所以才一直憋著沒說。
“是這樣嗎……”
虎杖悠仁怔了一下,有些似懂非懂的樣子。
虎杖少年有一個好處,那就是他不會跟你唱反調。
在你給出意見的時候,他會先反省自身是不是有這樣的問題,有的話就會謙虛地認下,沒有的話也隻會吐槽兩句,因為跟爺爺一起長大,從小就不容易,所以過早懂事了吧。
“剩下的東西,校長會跟你說明的。”
羅伊一邊這麼說著,一邊舉起雙手伸了個懶腰,然後一指伏黑惠。
“惠,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你了,我稍微有點事要做,如果悠仁沒能通過校長的麵試,就把他轟出去,如果通過了,你就幫他安排宿舍,帶他認識一下高專吧!”
“我明白了。”
伏黑惠順從地點頭。
“也用不著轟出去這麼暴力吧!”
虎杖悠仁再次發出了激烈的吐槽。
羅伊留下了一連串哈哈哈的笑聲,然後抬起腳步,踏著似慢實快的步伐,從這片閣樓前消失不見。
羅伊自己的宿舍。
剛回到房間,羅伊就看到一隻黃銅鳥一動不動地站在窗邊。
黃銅鳥通體以金屬打造,雙眼則是以微型攝像機製作而成,為了防止被天元的結界識彆,羅伊特意用金屬製作了這種使魔。
這世界上,但凡是生物,基本都會蘊含一定程度的咒力。
人有,動物有,連昆蟲也有,隻是各種生物擁有的咒力的量不同罷了。
隻不過,動物當然不用多說,就連許多人類都無法控製自身的咒力,導致自身的咒力不斷地外泄。
這些外泄的咒力,在負麵情緒的作用下,就會變成一個又一個的咒靈。
所以本質上,咒靈是人類在自身負麵情緒作用下,無意識間外泄的咒力的集合體。
有些結界,比方說覆蓋在高專周圍的這些,就能夠感知到富有咒力的生物的出入,如果有太多生物從羅伊的房間出去又回來,很難不引來天元的關注。
但沒有咒力的東西,結界就無法感知了,就像是把石子扔進去一樣,不會引起絲毫波動。
像是石子、金屬之類的無機物,就不蘊含咒力,以這類無機物製作的使魔,就不會引起天元的關注。
“這是編號六的使魔啊。”
羅伊走到窗邊,拿起黃銅鳥使魔,在其羽翼之下發現了數字6的痕跡,便了然地點頭。
黃銅鳥的鳥喙裡正銜著一根銀白色的長發,為了防止脫落,羅伊還在鳥喙裡做了個小機關,專門用來讓黃銅鳥銜頭發絲回來。
羅伊打開黃銅鳥的鳥喙,取下那根銀白色的長發。
他打開手機,查詢了一下檔案中編號六所對應的人物。
“六是……禪院直毘人,他的術式是投射咒法,將一秒鐘分割成24幀,通過將動作固定,使得行動速度達到亞音速級彆,堪稱五條悟之下最快。”
羅伊現在是總監部的高層。
而幾乎所有的咒術師,其術式都會登記在總監部的檔案之中。
所以羅伊隻要顯擺一下身份,就可以無條件地從總監部的檔案之中,知曉全霓虹咒術師的名字和他們所具備的術式。
然後大量派遣黃銅鳥使魔,潛入他們家中,從臥室之類的地方取來身上的毛發。
通過毛發中的dn,羅伊就能通過身體改造的能力模擬出這個人的生命形態,建立其基因模型,甚至可以以此來克隆出一個和原主人一般無二的身體,由此來解析其身上所具備的生得術式。
羅伊打開虛數口袋,將這跟頭發裝入已經編號的試管,放進了虛數口袋中。
注目看去,虛數口袋內部已經編號的試管足足有數十個之多,其中近半數已經裝上了各種顏色和長度的毛發。
此外,還有不少裝著一級以上咒靈變成的肉團的玻璃瓶,粗略數去也有超過三十個。
這些就是羅伊近兩個月來的收獲。
“這近兩個月來,經過對擁有生得術式的咒靈和人類的解析,我已經發現,人體掌握術式的器官,就在大腦內部,差不多在右腦的前額皮質這塊。”
羅伊在床邊坐下,皺著眉頭陷入了沉思。
“這樣一來就麻煩了。”
“我雖然能在腦子裡製作出相應的器官來,但大腦的領域,連我都不敢輕易觸碰,一不小心就可能變成傻子,那時候就算有身體改造的能力,也完全沒救。”
“而且,假設能成功製作出與術式相應的器官,獲得相對應的術式,但運轉術式就相當於運轉大腦,可人的大腦是有極限的,一個術式大腦能運轉,兩個術式大腦能勉強運轉,三個或以上的話,大腦一運轉八成就會因為過載而燒掉……”
這一點,就連羅伊都不能免俗。
假設他能給自己賦予術式成功,就算他的大腦質量比其他術師要強,他也頂多隻能給自己賦予兩到三個的術式,再多大腦就會撐不住。
兩三個術式其實已經很強了。
君不見,就算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羂索,也隻能使用那麼兩三個術式嗎?
其常駐於身體上的術式也就隻有更換**、咒靈操術和反重力機構這三者而已,其中更換**是他自己的術式,咒靈操術是**夏油傑的,反重力機構則是前任**虎杖香織的,像無為轉變那樣的術式,他也隻能通過吸收真人而使用一次而已。
這樣的表現,基本上已經是驚為天人了,現代的咒術師一個都做不到。
隻是,羅伊的野心更大。
兩三個術式他不滿意,他想要更多的術式。
簡單來說。
他收集癖犯了。
說是火力不足恐懼症犯了也行。
可是,要想無限製地使用各種各樣的術式,將所有術式都收集起來可以隨意地使用,正常情況下,那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不過,凡事都有例外。”
羅伊看向手機界麵,編號第二位的那名人物。
乙骨憂太。
羅伊的目光蠢蠢欲動。
乙骨憂太的術式是“模仿”,能夠將他人的術式模仿、儲存下來,在有需要的時候拿出來用。
但那是有條件的。
他必須要在和名為祈本裡香的式神進行連接之後,才能在限定五分鐘的時間內使用模仿過來的術式——祈本裡香就是他的外置術式,沒有裡香,他就做不到模仿。
如果羅伊想要儘可能地收集並使用所有的術式的話,乙骨憂太和祈本裡香就是繞不過去的檻。
“當然,我不是牛頭人,不會對純愛戰士搞什麼牛頭人的操作。”
羅伊如此自言自語著。
他選擇性地遺忘了曾試圖從地右衛門手中將貞德牛過來的過去。
隻是。
乙骨憂太的術式,對他來說,相當有參考性。
“如果我用乙骨憂太的模仿術式作為基底的話,應該就能無限製地收集和使用其他的術式了,但我沒有祈本裡香那樣的式神,沒辦法使用模仿,而且還有時間限製……不,沒有的話,做一個不就好了?”
羅伊眼前一亮。
他忽然想到了什麼,眼中的神色逐漸激動起來。
對了,雖然他自己沒有式神,但可不意味著沒有強大的式神為他所用!
這不是就有嗎?
最頂級的式神!
“隻要以乙骨憂太的方式,將那個式神變成我自己的東西,就能讓那個式神成為我的外置術式,這樣一來就能成了……!”
唯一的問題是,這個操作必須要消耗兩個術式的位置。
但是,如果這個設想能成功的話,那他就能得到比乙骨憂太還要強大的模仿術式!
不過,這也是建立在設想能成功的基礎上的。
如果這個設想吊用沒用,那也隻能望洋興歎。
但以羅伊的能力,至少能得到三個術式,這是肯定的。
“可惜了,五條悟離開的時間有點長,他房間早就被人打掃過很多次了,一根毛都找不到。”
羅伊想到編號一的那個試管至今都還空著,就不由得一陣失望。
他其實在剛加入高專之後不久,就試著去找五條悟的毛發了,結果那個時候五條悟可能就已經消失近一個月了,房間被人打掃過很多次,什麼都沒找到。
如果能找到五條悟的毛發的話,那他的第三個術式就可以安排成無下限了——如果設想能成功的話。
但在找不到五條悟毛發的情況下,他的第三個術式就隻能從剩下的術式裡麵選了。
五條悟這人看似浮誇,但其實相當謹慎,伏黑甚爾用天逆鉾戳了他一刀,他就把天逆鉾封印了,黑繩能擾亂他的術式,他就把黑繩毀了。
加上他好多年沒有受過傷,恐怕也沒做過體檢,估計也沒什麼血液樣本在醫院之類的地方。
無下限多半是沒辦法了。
“不過,宿儺的斬擊還是可以指望一下的。”
羅伊看向了虛數口袋。
在其中一隻玻璃杯中,就有一隻赤紅色的手指。
跟虎杖悠仁吃下去的那隻一模一樣,唯一的差彆恐怕就在於並非出自同一隻手。
那是他在之前的近兩個月時間裡做任務時找到的,因為不在任務要求之中,他就默默地藏了下來,用作研究。
“這個世界到底能給我帶來多少驚喜,真是讓人期待!”
這麼雀躍地想著,羅伊從床上起身,帶著愉快的心情,重新投入了實驗之中。
還好。
他手上就有乙骨憂太的毛發。
他的設想到底能不能成,可以直接進入試驗階段了!
…………
“羅伊老師,第三名學生到高專了。”
又過了幾天。
這天早上,伏黑惠發來了郵件。
羅伊打著哈欠,來到了高專的體育場。
這裡已經集結了三道人影。
其中之二,就是伏黑惠和虎杖悠仁。
兩人身上都穿著高專的製服,一整套的深藍色接近黑色的高領外套和闊腳褲,以及一雙棕色的皮鞋,外套紐扣的位置繡著一隻帶有漩渦圖案的金色圓形金屬徽章。
第三人則是一名有著橙色短發的少女,校服是女性款,下半身變成了同色調的百褶裙,裙下的雙腿還套著絲襪,腰間則綁著一條帶子,用來在後腰的位置懸掛她的錘子和釘子。
“原來一年級就隻有我們三個人嗎?”
老遠就能聽到虎杖悠仁的驚呼聲。
“原本隻有兩個,你是插班生。”
這是伏黑惠過分冷靜,以至於聽起來毫無乾勁的聲音。
“為什麼我的同學全是看起來就很粗糙的男人?就沒有女同學嗎?”
這是第三個人,那名橙發少女的聲音,很不滿似的大聲嚷嚷著。
看起來是個非常直率的人呢。
“二年級有一位禪院學姐是女生,其他就沒有了,但現在二年級全體都在任務中,不在學校。”
這是伏黑惠麵對那名橙發少女的抱怨完全無動於衷的聲音。
目前高專東京校排除四年級不談,整個學校也隻有九名學生,三年級的兩人休學中,二年級的四人出任務中,隻有一年級新生的三人在學校。
偌大的學校真是有夠冷清的。
“抱歉,我來遲了。”
羅伊來到體育場,又打了個哈欠,滿臉睡意地來到三人麵前。
“羅伊老師,昨晚睡得很不好嗎?”
伏黑惠見羅伊一副沒什麼精神的樣子,有些擔心地問道。
“熬夜了嗎?看電影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