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好了?”
陸老夫人放下茶盞,瞧著快步走來的陸知微低聲詢問。
陸知微瞥了眼一旁的季大夫人,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答。
見狀,陸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都是自己人,但說無妨。”
“她說朱家滿門是被三日前住在朱家的客人殺害的,不過事發時她已經與幼弟鑽入了地窖中,並未看清楚那些人的樣貌。”
“至於一開始就住在朱家的客人……她也隻是見到了一眼。”
說到這句話時,陸知微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這時,季大夫人開口了“她或許是不敢說。”
聞言,陸知微猛地抬起頭,終於知道了異樣從何而來。
“難道那人的身份……連皇室都要低頭?”
陸知微喃喃道出一句話。
而季大夫人的眼神,已然變了。
季大夫人聲音低得微不可聞“整個江南,再也找不出第二人。”
陸知微心中一緊,第二人?那就是江南的確有這麼一號人物!
方才她故意透露出自己的身份,即便如此,朱涵妍依舊咬死了不肯將那人的身份說出,更不肯將手中的東西交出來。
能讓她如此畏懼的……
陸知微的眸光微微閃動“是何人?”
季大夫人與陸老夫人對視一眼,見陸老夫人對此並未發表任何意見,便知她是想讓自己說出來的。
片刻後,季大夫人聲音輕輕地“是安王。”
安王?
陸知微坐直了身子“可是不都說安王最是心善?這些年來在江南辦慈幼堂,光是用在這上麵的銀子,便花了數萬兩,就連他自己的王府都舍不得修繕,還是破破爛爛的。”
季大夫人擺了擺手,歎了口氣“傳聞是如此,可你在京中生活了幾年,難道不知道——這傳聞最不可信嗎?”
“你所聽見的傳聞,是彆人想讓你聽見的。”她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
陸知微一雙漂亮的眼眸低垂,遮住了眼底的驚慌。
事情已經超出了她的掌控,對於安王此人,她前世了解甚少,哪怕是臨死之際,也不曾聽見有關安王的其他消息。
這時,沉默的陸老夫人開口了“安王與當今陛下,是一母同胞的兄弟,正因如此,他的封地才會在富庶的臨安府。”
“這些年來,無論是京城還是朝中,有關安王的傳聞,大致都是這些,的確沒有什麼傳聞提到過他……有謀逆之心。”
“秦王雖是異姓王,但傾向於他會謀反的人,可比安王多多了。”
陸老夫人幾句話,讓陸知微陷入沉思。
作為與陛下一母同胞的兄弟,卻在朝臣心中如此無害,那是否意味著他有什麼無法彌補的缺陷?
陸知微眸光閃爍幾下,與陸老夫人對視。
而陸老夫人在此時微微頷首,算是肯定了她的猜測“安王先天殘疾。”
陸知微的瞳孔緊縮。
難怪沒人覺得安王會謀反,往上細數,曆朝曆代都有不成文的規定——身有缺陷者不能為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