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硜的神情,他也是看在眼裡。
看著他目瞪口呆,說不出話來的樣子,齊牧心裡暗爽。
現在看來,他的猜測是正確的。
看來,這次的剿滅行動,也是他們咎由自取。
難怪這劉硜,每到此時,就會在縣府中失蹤一陣子,估計是出去聯絡匪徒了。
難怪,年年有人說,他們親眼看到了這次的剿匪行動。
這一切,都是他們在演戲!
他這邊聯絡了匪徒,那邊那邊又聯絡了捕快,不管是不是真的,他都會派一些人來充當替身,與匪徒“火拚”,最終大獲全勝。
隻要老百姓高興,他們就能賺錢!
“劉硜,為何不出聲?在我麵前,你不是很拽麼?”
“哼!我可是官府的人,在這裡,我就是最大的人!你不過是個小管事,居然敢在我麵前如此無禮,這是什麼罪名?就衝這一點,我現在就讓人殺了你!”
齊牧擺出一副上位者的姿態,把劉硜嚇的跪倒在地。
“齊……齊先生,求求你放過我吧!這……這全是那個叫阿梅的人想出來的,他不許我跟你說。你怎麼會知道?”
劉硜心中恐懼無比,如果說這件事情,連齊牧都不知道,那麼這件事情肯定是真的,所以才會警告他。
“土匪”的事情,給了齊牧很大的壓力,讓他不敢輕舉妄動,最終還是放過了這場“詐捐剿匪”的好戲。
所以,對於齊牧,劉硜並沒有太過的尊重。
可是現在,他卻發現,這一切都是謊言。
詐騙、詐捐,這在古時候就有明確的規定,屬於違反大周王朝法律的行為。
欺騙他,就是欺騙朝廷。
這是天大的罪過!
何況這些年劉硜在甲午之戰中乾了那麼多事,卻從未對齊羽有任何的幫助,如果這個齊牧真的想要報複,完全可以找到任何借口將他拿下。
在放出“甲午”之前,他們就想好了,假捐款拿到了銀子,就帶著自己的財產逃之夭夭,去了登州的官府。
他不過是個知縣,連縣令大人的走狗都能揍,還真沒那個膽子向縣令要人。
可是現在,既然齊牧都已經知曉,那他們想要逃,也是不可能的了。
“不敢?害怕了,就坦白吧。你自己說吧,我還能饒你一命,但如果讓我說,嗬嗬。”
齊牧又開始忽悠了。
他必須弄清楚,他們到底是如何策劃“詐捐”的,因為這具身體的原大人,根本就不清楚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就連他自己,都沒有任何的印象。
劉硜磕頭如搗蒜,低聲下氣地道:“回大人,這件事情,是賈師爺的意思。”
“甲先生讓我帶著一些銀子,和一些貨真價實的山賊接觸,許諾了一些利益,才讓他們同意配合我們的表演。”
“再後來,他把自己的計劃告訴了當地的鄉紳,讓他們出一份力,組織一次募捐活動,號召更多的人參與其中。”
“凡捐贈之物,公卿應如數奉還,民夫所獻之物,自有師爺分賬。參議五分,鄉勇二分,山賊二分,我也可以分一杯羹。”
“老爺恕罪,是賈師爺不讓我告訴您,他說了,他的銀子被扣了。所以我才瞞著你,你要怪我,我就怪你!”
劉硜並沒有守口如瓶,被齊牧這麼一威脅,他就什麼都說了。
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的猜測竟然是正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