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八章_被獻上的美人_思兔閱讀 

8 第八章(1 / 2)

翁綠萼的話並不客氣,但她姿態柔和謙遜,反倒更叫那番話深深刺進高夫人心中,刺激得她麵色青白不定。

範陽盧氏的主母是個表麵光的草包,那範陽盧氏數百年來的清流名聲,其中有幾分真,幾分假?

高夫人鐵青著臉:“你這個賤——”

翁綠萼站在原地,腰背挺直如青竹,麵對高夫人的怒火,她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原來高夫人,也算是家學淵源。”

那副禮貌微笑中偏又能看出淡淡諷刺的模樣看得高夫人頭腦發脹,她謔地站起身,拍開黃嬤嬤想要攔下她的手臂,正想上前給翁綠萼一些教訓,卻不料被屋外走進來的一位高挑婦人擒住了手腕。

來人身形高挑,模樣生得很是英氣,又不失女子的秀麗嫵媚。

翁綠萼看著她,腦海中閃過一個模糊又英俊迫人的側顏,心裡邊兒大致猜出了她的身份——蕭持的胞姐蕭皎。

蕭皎似笑非笑地看向高夫人:“夫人來我蕭府做客,就是這般主客不分,顛倒規矩的嗎?翁氏乃是我蕭府女眷,若有什麼過失,自有我阿娘管教。何時輪得到您操心?”說完,蕭皎鬆開了高夫人的手,上前挽住瑾夫人的手臂,笑吟吟道,“阿娘與我真是心有靈犀,知道我這一路坐在馬車裡枯燥,一回來就能在您這兒看這麼一出好戲,可真是解乏又提神。”

瑾夫人瞪了女兒一眼,又看向氣得臉色難看到人懷疑她下一瞬就會撅過去的高夫人,客氣道:“瞧這事兒鬨得……”

蕭皎那些話聽著刺耳,卻也算給她了個台階,高夫人口不對心地跟著客套幾句,很快便告辭了。

即將與翁綠萼擦肩而過之前,高夫人眯了眯眼睛,低聲道:“今日是我小瞧你了,也是,一個能舍棄臉麵,將蕭持如何在男人堆裡收下你做妾的桃色故事傳得人儘皆知的女人,能是什麼好貨色?”

言語輕鄙,猶如寒針刺入肌體,翁綠萼掩住驚愕,記下此事,略略欠身,行了一個福禮,纖腰曼妙,極為好看。

高夫人沒等到她的回擊,嗬了一聲,帶著黃嬤嬤她們疾步出了萬合堂。

直至人走了,一對兒錦衣姐弟才從抄手長廊那邊兒走了過來,徐琛行急得躥進門來,邊跑邊嚷嚷著:“渴死我了!”

“你這潑猴,慌什麼,先來給你舅母請安。”蕭皎拽著衣領子將人拎了過來,徐琛行今年九歲,滿府上隻有他和徐愫真兩個孩子,脾氣不算跋扈,隻是有幾分令人頭疼的天真。

翁綠萼猜出了來人的身份,見她這樣說,連忙搖了搖頭:“姑奶奶客氣,妾並非……”

她的話被徐琛行口中突然噴出的茶水給打斷。

“舅母?”徐琛行在親娘和姐姐嫌棄的眼神中跳了起來,“舅舅什麼時候娶了這麼一個天仙大美人?!”

瑾夫人忍不住瞪他一眼。

這死孩子,這話說得怎麼好似是奉謙高攀了翁氏女一般!

瑾夫人方才因為翁綠萼言辭得體,沒給高夫人借機發揮的機會而升起的欣賞在此刻淡了淡,她擺了擺手:“行了,今兒你也受累了,回去吧。”

翁綠萼卻道:“夫人,我有一個不情之請。”

“什麼?”

“這株牡丹,若是帶回去精心照顧,還能存活。”翁綠萼垂下眼去,“不知夫人可否能允許我將它帶回芳菲苑?”

隻是要那盆牡丹?

瑾夫人點了頭:“行了,去吧。”

心願得成,翁綠萼覺得渾身都輕快了些,她抱起那盆牡丹,對著蕭皎她們頷首示意過後,和杏香一塊兒出了萬合堂。

蕭皎好整以暇地坐下飲茶,徐愫真收回目光,比了一個手勢,徐琛行反應了一下:“阿姐的意思是,愛花的人,都是好人?”

他做了個鬼臉:“阿姐好狡猾!一下就把你、阿娘還有舅母都誇進去了!”

外邊兒都傳君侯府的姑奶奶和愫真小姐是出了名的愛花,雖說裡邊兒真心愛花的隻有徐愫真一個,但蕭持疼她,每年不知有多少花匠卯足了勁兒養花,隻為了能獻上一盆豔冠群芳的花王,好讓蕭候親眷展顏。

瑾夫人關心過兩個孩子之後,就打發她們下去休息,蕭皎看著她那副模樣就知道她在彆扭什麼,好整以暇地給她倒了杯茶:“阿娘,多喝些太平猴魁,去火。”

瑾夫人瞪了女兒一眼,彆過頭去:“你阿弟,一朝開竅,就給我惹了這麼個麻煩!真不知我是不是上輩子欠了你們姐弟的,一個二個都叫人不省心。”

瑾夫人並不是剛烈如火的性子,從前阿耶剛去世時,從前養尊處優的貴婦人為了保下夫君留下的家產已是精疲力竭,他們一家人也受過不少委屈。她心疼幼子,不想再給日日奔波在校場和書院之間的蕭持增添壓力,許多抱怨的話隻對著女兒蕭皎說。

蕭皎也早已習慣了,她從袖中抽出一封信,笑吟吟道:“阿娘看完這封信之後,再罵也不遲。”

瑾夫人狐疑地睨了女兒一眼,接過那封信,看著上邊兒潦草中又不失蒼虯英氣的字,就知道是蕭持親筆所書。

隻是她才讀到一半,呼吸就開始不平穩起來,難以置信地抬起頭來:“奉謙,這是對翁氏女動了真心不成?”

臭小子,信中竟說他對翁氏女一見傾心,隻是怕她愚笨,不能承擔起相夫教子的責任,這才將人送回平州,求自己幫他好生調教一番。緊跟著又道,不願阿娘操勞,隻留翁氏女一人在阿娘身邊聆聽教誨足矣,兒不願再叫旁的庸脂俗粉叫阿娘教導起來受累。

看著母親驚疑的臉,蕭皎無奈,弟弟能為一個女人做到特地去信給她,已經很叫蕭皎驚訝了。

更何況,瑾夫人手中那封信,是蕭持特意寫的第二封。

那封快馬疾送到大慈恩寺中給她的信,裡邊兒吐露的實情更叫蕭皎驚訝。

叫高夫人等外人輾轉反側、心有不樂的傳言,竟然是奉謙自個兒傳出去的。

蕭皎初初得知此事時,很有些納悶。

畢竟若真是喜歡,直接許她正妻之位就是。何必還要從翁卓獻女求和這樣的事兒說起?落在彆人耳朵裡,對翁氏女未免要多幾分輕視。

蕭持暗罵天下的男人一般黑,表麵上為色所迷,收了翁氏女侍奉在側。背地裡又打著讓翁氏女當擋箭牌,省得阿娘、蔡先生他們再給他做媒的算盤。

蕭皎在唾棄之餘,看到翁氏女後,又多了幾分看樂子的玩味。

就怕虛情假意的人日後會動真心哪。

聯想至近月來傳得有聲有色的另一樁傳聞,蕭皎低頭一笑,道:“翁氏女好歹出身高門,瞧著也是個明事理、知進退的聰明人。難不成奉謙將那弱柳扶風動輒就會暈倒的李三娘娶回來,阿娘就開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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