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口大口地喝著,薑滿再次試探地呼喚,“陳皓?”
但懷中的他,隻是喘著粗氣,沒有給出任何回應。
薑滿將他輕輕放平,握緊自己微微顫抖的手,咬緊牙關,再次找來了酒精,將其混在溫水中,浸濕毛巾,為他擦拭著額頭、腋下和手腳,希望能幫他降溫。
這個過程重複了多次,每隔半小時就擦拭一次,整晚都在忙碌中度過,直到燒終於退了,薑滿整個人癱倒在床邊,累得一動也不想動。
第二天,薑滿頂著濃重的黑眼圈來到公司。
小鄭看到她,驚訝得如同見到鬼一般,連忙詢問她的情況。薑滿苦笑著,卻不知該如何解釋。
到了中午,她利用午休時間匆匆趕回家。
陳皓已經醒來,正拿著搭在額頭上的毛巾,若有所思地看著床頭擺放的照片。
聽到鑰匙開門的聲音,他抬頭望去,隻見薑滿急匆匆地向他跑來,一隻手放在他的額頭上,“還好沒有再燒起來。”
“你說什麼?”陳皓不解地問。
薑滿跪坐在床邊,擺了擺手,“沒什麼,你餓了嗎?”
她喘了口氣,連忙關切地問道。
陳皓攤了攤手,“薑滿,你看我這樣,像是能下床的人嗎?”
薑滿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哪有這麼誇張。她站起身,從門外拿進了一個塑料袋。
“這是什麼?”陳皓好奇地問。
“豬肝粥啊。”薑滿看了他一眼,“你不會連這個都不認識吧?”
陳皓無奈地揉了揉額頭,“我當然認識。”
“豬肝補血,快喝吧。”她把碗遞到了他的麵前。
陳皓皺了皺眉,其實他一直都不喜歡豬肝的味道,但是。
為了不辜負她的一片好意,他還是一口一口地喝了下去。
等碗見底,他轉過頭,發現薑滿已經趴在床邊睡著了。
他把碗輕輕放到床頭,手指輕輕觸碰到薑滿額前的碎發,無奈地搖了搖頭,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他輕輕起身,腰間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
陳皓彎下腰,小心翼翼地將她抱起。也許是昨天太過疲憊,薑滿此刻睡得格外香甜,沒有被絲毫驚擾。
他把她輕輕放到床上,薑滿小聲地嘟囔了一句,他聽得不太清楚,但卻喜歡極了她睡夢中的呢喃。
他低下頭,鼻尖抵著她的,輕聲呼喚,“薑滿。”
隨後又自嘲地勾起了嘴角,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起身,摘下頭上的紗布。
拿出手機,發現幾乎被打爆。
他扭了扭脖子,昨天那些找他麻煩的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眼中閃過一抹寒意,他隨意撥通了一個號碼,簡短地交代了幾句。
然後立刻給蘇澤奇回了電話。
蘇澤奇一接通就開始責備,陳皓把手機拿遠了一些,以免耳朵受罪,“知道了爸,我下午就回公司。”他應付著說,同時望了眼床上的薑滿,嘴角上揚。
薑滿醒來時,天色已近傍晚。她猛地起身,手忙腳亂地收拾自己,然後急匆匆地朝門外跑去。
腳步突然一頓,她意識到現在趕去也無濟於事。
她揉了揉淩亂的頭發,心情變得異常煩躁。
手機突然震動起來,她拿起一看,是蘇桁打來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