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來說,張子家的地道應該通不了這麼遠。
但是,這幫公安叔叔最不缺的就是耐心,還牛一樣的蠻力。
現在的嶽中麒是看見個老鼠洞都要研究好久,看張子強能不能穿過來。
正好聽說客運站內有個地下防空洞,就跑來了。
這一片臨近海邊,除了公路上飛馳的車輛,再沒彆的車通過。
客運站是聶氏負責維修的,但目前處於最後的軟裝階段,外麵也沒有人。
毛子哥太累,就在廣場的台階上會著,一手大香腸,一手小二鍋頭,正在吃午飯,嶽中麒臟的程度趕得上梁利生,但是一看到帕傑羅,當然連蹦帶竄的就來了。
陳恪停了機車,也是直奔帕傑羅。
王寶刀主要是,不知道聶老板對於他家的崽的愛護程度有多變態。
他覺得安全帶嘛,他解一下也沒關係。
而且他想讓陳恪看看這小家夥的手有多快,這邊陳柔才下車,他也把阿遠抱下車了,一隻手抱著孩子,一隻手上硬幣一丟,他說:“陳隊你來,我給你看新鮮的。”
陳恪想接孩子,但是王寶刀不給,還躲了躲,說:“你耐心點嘛,看著。”
再跟阿遠講:“我隨時會收手,你再搶一個,好不好?”
阿遠懂得,也笑的超開心:“喔喔~”
王寶刀伸手向孩子:“來呀,來拿硬幣呀。”
阿遠伸手向硬幣,但王寶刀當然立刻收手:“嘿嘿,你抓不到。”
阿遠本來在笑,因為他以為叔叔要把硬幣送給自己,可人家突然就收走了,他也變嚴肅了,再看叔叔的手湊過來,又讓他拿,他就不動手了。
陳恪也不耐煩了,來抱孩子:“好啦,你這樣抱不科學……”
他想抱孩子,王寶刀也想著,孩子不懂就不玩了。
但也就在那刹那間阿遠伸手搶過了硬幣,咧開小嘴巴就是一聲:“嗷~”
再一扭身,舉著硬幣喊:“莽莽,莽莽。”
這回他可是憑實力搶到的,當然要交給媽媽了。
這可是寶寶第一次賺到,喔不,搶到錢喔,一枚先令呢。
王寶刀的戲法展示完了,把孩子一舉:“陳隊,嶽隊,這小子夠意思吧?”
嶽中麒身上太臟,就不靠近了,但說:“他倒厲害,竟然還會會詐。”
但陳恪笑的那叫一個欣慰:“這好多,不像我,天生是個實心眼。”
宋援朝也是膽子大了,從王寶刀手裡接過孩子朝空中一丟,再穩穩拉住。
轉過來一鬆手,小阿過竟然雙手一摟,環上了他的胳膊。
他再屁股一撐,小家夥極靈活的,已經騎他頭上了。
這是阿遠的爸爸不敢做,但是乾爹向來悄悄帶著他玩的把戲。
小家夥不但出門,還能跟乾爹玩,簡直開心到飛起。
不過他們這一幫子人聊得正開心呢,卻沒有發現,遠處悄無聲息駛來一輛車,也才剛剛停下,而車上,著急麻慌趕著來吸陽氣的聶老板本來就一身陰氣。
車還沒到地兒呢,聶釗就看到一個戴著藍帽帽的小崽崽被人拎來丟去的。
宋援朝那麼顯眼,他隻要沒瞎,一眼就能認出來。
他太太雙手抱臂,果然是一身陽氣的範兒,黑鏡遮麵,笑的誰也不愛。
而他的兒子,他就連戴著出屋子,都要先看外麵風速的,精心嗬護的兒子,在什麼地方,荒郊曠野,在乾嘛,被一幫糙到渾身臭汗的男人丟來丟去。
聶老板在這一刻已經不是陰氣,而是陰森了。
他的臉在扭曲,他的喉嚨裡有尖叫,他的靈魂在陰暗潮濕中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