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恪都被激怒了,就可想而知,香江警方做的有多過分了。
但王寶刀雖然總有點倒黴,可也算福大命大,據醫生說,那一刀是擦著他的腎臟和腸子間的縫隙捅過去的,左偏一點腸子得漏,右偏一點腎就爆了。
可恰好刀沒有傷到重要器官,他也隻流了點血,目前人還是醒著的。
陳恪也還得問一問張子強的情況:“他一路沒敢再跳騰吧,配合抓捕了吧。”
又問:“公安部的意思當然是希望你能接受采訪,但你是怎麼考慮的?”
他要不這樣問,陳柔也要忘記問一點:“香江媒體怎麼報道的,有人拍到我嗎?”
昨晚不但兩家大衛視一路跟著全程跑,直播,今早各家報紙都是整版,除了廣告,一切新聞往後推,登的全是聶家的綁架案,而本來陳柔打算一個頭盔戴上大陸的。
但她躍崖的時候沒控製好,頭盔被撞破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被拍到。
陳恪手裡已經有報紙了,他說:“就目前看,還沒有人刊登你的照片。”
但他同時也說:“我估計即便有人拍到,聶老板也會壓下來,但我覺得沒必要壓著把,把你的事情報道出去,於阿遠反而是好事,以後應該沒人敢綁架他。”
又說:“我建議你在大陸多接受點采訪,我馬上出發上首都呢,你媽媽的事情,你的事情,我都要跟我的老領導原原本本講一遍,阿柔,你可是大功臣。”
陳恪是覺得她乾了那麼多事,卻都是頂著彆人的名號,替她冤枉,委屈。
就陳柔本身,也從一開始,意識到她很可能搶走聶釗的大紫荊勳章時的愧疚,到現在,甚至有點暗搓搓的期待了,搶就搶了吧,如果她真能得到大紫荊勳章,她會帶上生母陳娟和婆婆韓玉珠的首飾,代表她們,也代表許許多多不服輸,不懼命運的中華女兒上台,去領那隻大紫荊勳章,但就在現在來說,公布她並不合適。
還是那句話,等回歸了,聶氏想怎麼樣都行。
但現在還沒有回歸,聶釗在西方還有大批量的生意呢,要在虛名和錢之間,她當然選擇錢,至於名,等賺夠了錢,它自然會來的。
再說了,她雖然也曾有私心,可現在她不得不承認,做領導的實力在她師父,而不是她親爸的身上,正好這時有人來請,說:“陳小姐,您需要去趟會議室。”
陳柔於是對陳恪說:“照顧好寶刀,有必要就給聶釗打電話,我先忙了。”
張子強是由軍警雙方協同抓捕的,但彆人都是在外圍做配合,特警大隊的成員實行了主要的抓捕活動,軍方辦事效率高,這時所有能請到的,在深市的媒體已經全被請過來了,包括《海軍報》,《軍報》,《軍情觀察》,還有幾家地方媒體。
大會議桌,他們坐了一麵,嶽中麒一個人坐了一麵,王司令和一幫手下都在旁邊站著呢,看陳柔到門口,所有人都在鼓掌,當然,軍報的照片都是要專門拍的,所以並沒有記者像香江記者一樣,不經人同意就啪啪亂拍。
嶽中麒就是十足的領導範兒,站起來鼓掌,還特地讓陳柔坐在中間。
她一落座,也就有位中年記者問了:“這位小姐,首先,我謹代表我們《軍情觀察》熱烈歡迎您的到來,聽說是您協助特警隊的嶽同誌完成了抓捕,對嗎?”
嶽中麒有點刹不住車,點頭如搗蒜,還朝著陳柔豎大拇指。
但她環顧一圈,卻說:“感謝諸位的歡迎和軍區領導們的款待,也感謝嶽同誌的盛情謬讚,但我要更正一點,我隻是偶然路過,而據我所知,大陸公安王寶刀,陳恪,嶽中麒,胡勇和季小鋒等人,都用遠超我們香江警方的能力,保護了我的家人,抓住了犯罪分子,當然,我也衷心感謝嶽同誌,謝謝您對我們全家的幫助。”
突如其來的冷場,嶽中麒也呆住了。
旁邊公安廳的,軍區的領導們全在看他,這怎麼回事,怎麼跟他講的不符合?
嶽中麒差點跳起來:“不不,陳柔小姐,您就彆謙虛了。”
當然,涉及很多敏感類的東西他也不好詳細說明,可他說:“明明是您了幫我們。”
可她昨晚表現的有多強,今天就有多麼的輕描淡寫。
她笑著說:“那也不過舉手之勞,辛苦的陳隊和嶽隊,還有諸位同誌。”
一幫領導你看我我看你,總覺得怪怪的,記者當中也有人直接站了起來,說:“我也覺得陳柔小姐是在謙虛,因為昨晚,我全程觀看了tvb的電視轉播……”
陳柔一眼掃過去,目厲,同時收了笑。
因為站起來發言的不是彆人,正是軍報社的大記者聶耀。
他是香江人,而現在的電視機都是天線鍋,深市人大部分收看的也都是香江台。
他最知道了,女保鏢就是陳柔,陳柔就是女保鏢。
且不說什麼心態吧,但在此刻,他顯然是想在這場記者會上公布事實真相的。
不過陳柔眼神製止,他雖然不知道是為什麼,可也隻得已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