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她不願意說,記者會也就被緊急叫停了。
她怕阿遠醒來找不到自己,也還想知道於光煦的情況,再說了,香江警方也需要應付,所以她就打算先回了,至於她的情況,就讓嶽中麒跟領導們私下解釋吧。
不過於她來說,這隻是一件特彆平常的事情。
可是嶽中麒想不通,也搞不懂,他追出辦公室,把陳柔堵在了走廊,再看一間辦公室裡沒人,直接把她拉了進去,關上門就問:“為什麼呀?”
想了想又說:“聶太你大概不知道,在我們大陸,你要不想實名上報紙,是可以用化名的,我們在個人消息的保密方麵,也比香江做得好的多,該你的名譽你得拿,可彆學我們陳隊愛搞謙讓,他那種行為,在社會上很容易吃虧的。”
因為陳柔也姓陳,還是陳恪的表妹,他誤解了,以為她天生就是那種性格。
但不期陳柔一笑,卻柔聲喚說:“嶽隊,我求您件事吧。”
嶽中麒的婚房是陳柔買的,從業以來最大的榮譽是她推過來的,她還要求他辦事,開玩笑吧,他受之不恭,也每天都是隻要想起聶太,都要傻笑好幾次的。
不過隨著陳柔的下一句,他可算明白了,這個女人呐,冰雪聰明。
因為她伸手過來,看他握上她的手,再一笑說:“努力往高處走,能走多遠就走多遠,也不要因為占了我的功勞而覺得愧疚,因為我也不是無私幫您的,反而,我有一件私事,還有一件公事都要求您,私事是,一定不要讓陳恪同誌太吃虧,該幫他爭的,您幫他爭一爭,至於公事……不要隻盯著男孩子看,我們的女足向來比國足更強,我們的女特種兵,少了太多太多,放棄您的偏見,多要幾個吧。”
這堪稱**裸了,陳柔也算是剖白了,坦開了的跟師父講了。
王司令有私心,她也有,她知道陳恪走不了仕途,可也不願意他太吃虧。
要想做到,就隻有嶽中麒這種江湖又智慧的人。
但那隻是小事,最重要的是公事,也是她上輩子唯一的遺憾和委屈,曾經的她可比大部分的男同事都要強得多,可是他們能肩扛四星,一路乾上去。
她最終卻隻能轉業,調去做特警。
嶽中麒也有他的局限,他隻培養了她,還是因為私心。
而如果說非得要用抓住張子強這件事換些什麼的話,那個虛名真的不重要,相比之下,她更希望女特種兵們,能像女足一樣,成為種花家人們民的驕傲。
嶽中麒要能做得到,她就把榮譽拱手又如何?
她要抽手,但嶽中麒不肯放,向來總是嬉皮笑臉的他也難得正色。
長時間的盯著陳柔,終於,他也跟張子強一樣,要問一個發自靈魂的問題了。
他問:“陳柔小姐,聶太太,你到底是誰?”
他想不通,見她又要抽手,拉門,再拽再問:“咱們是不是原來在哪裡見過?”
也隻能這樣解釋了,因為頭一回見麵,她給了他2000塊用來照顧聶耀,還要求他戒煙,也是打那時候開始,嶽中麒就把煙給徹底戒掉了。
而關於陳恪的性格,就不必說了,這些年做拍檔,全憑嶽中麒不要臉,要不他們就得吃虧死,還有呢,她是怎麼知道,他心底裡,總還是覺得男孩子比女孩強的?
所以她一定在很久以前就認識他吧,那是什麼時候,為什麼他不記得?
陳柔也麵臨一個難題,要告訴師父將來的事嗎?
要讓他知道,他也會像王司令一樣,擁有一個會叫他無比驕傲的兒子,卻最終被人敲破腦袋,慘死溝渠,他雖然一開始嫌棄,可後來整天拿她作為最大的驕傲嗎?
陳柔是想講的,也想趁著這個機會告訴陳恪和李霞,他們的女兒沒有死,而且就在他們身邊,她想把一切都說出來,但顯然,此刻並非良機。
因為隨著咯吱一聲,門從外麵被推開,繼而是一聲清咳。
然後嶽中麒一抬頭,就看到聶耀站在門口。
他今天很奇怪的,說話聲音特彆大:“阿柔,我找了你很久。”
嶽中麒一鬆,陳柔也抽回了手:“二爺,有事?”
聶耀盯著她被嶽中麒捏出指印的手,再冷冷看嶽中麒:“我是你二哥,叫哥就好。”
再拉她出門,又狠狠的,用剜和挖,刀的方式瞪了嶽中麒一眼,這才回頭。
然後他一臉的冷漠和沒所謂:“聽說聶榮昨晚不太好,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