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豆八:“稟都尉,屬下攔到一夥賊人!”
“你怎知是賊人?”
王豆八添油加醋複述了事情經過。
尤其是薑挽出言不遜那段。
都尉聞言皺眉。
他看向李貴:“是真的嗎?”
李貴深歎一口氣。
搖頭,點頭,又搖頭。
最後一個搖頭是衝王豆八。
因為這人蠢得沒救了。
都尉:……
你小子跟我玩撥浪鼓呢?
薑挽透過被風掀起的一隅車簾,車外種種她看得也算分明。
不難看出,那李貴是會審時度勢的。
“是岑平在說話嗎?”
她的聲音飄出車外。
眾人愣住。
就連馬背上岑平本人也十分意外。
岑平緩了緩神:“在下岑平,敢問車裡是哪位小姐?”
雲桑搶答:“我們定遠侯府內眷。”
“看!屬下就說賊人——”
王豆八又被李貴捂了嘴。
聽到“定遠侯”幾個字岑平激動得跳下馬,繼而快步上前隔著簾子朝車裡抱拳行禮。
他聲音有些發顫:“是大小姐?”
“是我,薑挽。”
薑挽掀起簾子露出半個頭來。
“得虧岑都尉還記得我。”
“如若不然,今日我恐怕要被釘死賊人的罪名在城外含冤而終了。”
岑平曾在她父親營中效力,後經舉薦留在上京任職,短短幾年便成了都尉,此人是有些本事的。
她讓長鬆直達城門便是想把動靜鬨大。
她原不是施恩挾報之人,可事急從權她隻好如此。
“其中有些口角誤會你大可問問旁人,當然我也有不得當之處,在此同諸位賠個不是。”
她這話說輕飄飄的。
可哪有人真敢讓她賠不是?
岑平忙道:“大小姐言重了,是末將管教不利,當是末將給您賠罪。”
他將王豆八狠狠訓斥一番,然後疏散看熱鬨的人群,最後命人開路送走薑挽。
此事就算翻篇了。
進城後的路上一切順利。
雲桑嚇狠了,一路盯著窗外,目光渙散似驚魂未定。
她沉默了一路,薑挽反而有些不適應了。
“你是不是對陸家的事很感興趣?”
薑挽主動道:“你猜的不錯,守兵是為陸家之事來的。”
“他的確與陸家有關。”
雲桑頓時來了精神,眼神在薑挽和狐裘之間飄忽打量。
眼前的薑挽她有些看不分明。
“嘖,這是什麼眼神。”
“不是你想的那樣。”
薑挽低聲:“他是陸淮舟。”
雲桑:???
不是,你剛不是說不認識嗎?現在說出人家是誰,還有名有姓。
你彆說,陸淮舟這名字怪好聽。
除了好聽還有點耳熟。
等等,陸淮舟?
“陸?陸!”
雲桑自行捂嘴:“……陸家人不都葬身火海了嗎?”
她想起來了。
戶部尚書之子陸淮舟,頗有其祖父先陸老太師的風采。
聽說此人學富五車有過目不忘的本領,更寫得一手好行書。
她還聽說此人長相俊美,神清骨秀且氣韻如竹,惹得不少上京閨秀為之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