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諸輕歎一聲,語氣變得略帶一絲戲謔“戈家如今這個狀況,你覺得能做些什麼?先等家主醒來再說,其他的,眼下做什麼都不合適。”
他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低聲補充“但我倒是很好奇,大小姐,你對許至君到底有什麼打算?難道你真的打算任由他回到司念的身邊?”
戈雨蓮一愣,頓時沒有了回應。她的心中如同掀起了滔天巨浪。
她確實無法忽視那個男人,她對許至君的感情,早已不隻是簡單的嫉妒。
她越是想抓住他,越是覺得他離她越來越遠。
她和他之間的鴻溝,仿佛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難跨越。
曾經的親密如夢幻般美好,如今卻如同一場遙遠的夢,逐漸遠離了她的觸手可及。
但她為了許至君付出這麼多,絕對不可能輕易放棄!
“你說得對,”戈雨蓮低低歎了口氣,強壓下心中的憤怒與失望,“我會親手把許至君從她身邊搶回來。”
許至君無論生死,都隻能是屬於她的男人!
而且她有辦法,讓許至君乖乖回來。
郝諸聽了這話,微微一笑,但並沒有多說。
他知道戈雨蓮的決心,也知道她的野心。
“許至君,”她低聲自語,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冷笑。
他終究是她的男人,不管他現在身邊是誰,她都會讓他明白,隻有她戈雨蓮,才是許至君最終的歸宿。
醫院的長廊燈光明亮卻冰冷,空氣中彌漫著消毒水的味道,白牆白椅白燈,一切都冷得讓人心煩意亂。
司念坐在手術室門口的長椅上,手肘撐在膝蓋上,十指緊扣,指節泛白。
她的肩頭還纏著繃帶,鎖骨上的血跡已經乾了,但火辣辣的灼痛感還在提醒她這一路的驚險。
她低頭,看著自己掌心的紅印,眼眶卻一陣發酸。
她一直以為,楊大爺那樣老成冷靜的人,絕不會倒下。
可此刻,他卻躺在那扇寫著“手術中”的門後,生死未卜。
楊大爺已經救了她不止一次。
“他會沒事的。”
許至君聲音沙啞,低沉地響起,坐在她身邊。
他身上纏著紗布,胸口的傷口剛剛重新縫合過,傷口撕裂時的疼還在往骨子裡鑽。
但他忍著,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他的手臂輕輕搭在司念的背後,像是無聲的支撐。
司念抬起頭看他一眼,聲音有些哽咽“要不是楊大爺,我們都完了,現在卻他受傷最重。”
許至君緩緩握住她的手,指尖傳來她微微顫抖的觸感,他輕聲說“如果換成是你,也會為他擋的,不是嗎?”
她沒有說話,隻是默默點頭,眼淚終於忍不住滑落。
許至君伸手拭去她眼角的淚痕,眸光沉沉卻帶著一絲溫柔“我們都會好好的,包括他。”
她望著他,眼神複雜。
從他出現在槍林彈雨中拉她逃走的那一刻,她就回到了她身邊。
“你真的想起來一切了?”她輕聲問。
許至君點頭,沒有回避,目光堅定“我都記得了。你的,和我的,我們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