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念輕咬嘴唇,喉頭發緊,很多話哽在心口,說不出來。
許至君望著她,指腹輕輕摩挲著她的掌心,那動作柔得像風,眼神卻滾燙得幾乎能灼穿她的心。
“我不會再讓你一個人麵對這些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嗓音低啞,卻像誓言般刻進骨血。
司念咬著下唇,眼眶紅紅地看著他,一句話還沒出口,淚水卻悄無聲息地滑了下來。
她太清楚自己有多想這句話了,在許至君失蹤的那些日子裡,她無數次夢回深夜,在夢中伸手去抓他的影子。
可現在,他真的回來了。
“你知不知道,當初……”她嗓音顫著,低低地吐出幾個字,“我以為你死了。”
許至君心頭一震,眸光陡然沉了幾分。
“那時候我瘋了一樣去找你,結果隻找到你血衣的碎片,我每天都在等消息,怕你死了,當時我真的好害怕。”
她說到最後,眼淚幾乎掉個不停,低頭把臉埋在掌心,肩膀微微發抖。
許至君看著她,心像被一把刀狠狠剜了一下。
他輕輕將她擁進懷裡,額頭貼著她的發頂“對不起,念念,是我欠你的太多。”
司念抬起頭,淚眼朦朧地看著他“但是你的任務,還沒有完成吧。”
許至君愣了一下,隨即伸手將她摟得更緊“嗯……確實,還需要更多的證據,現在還不夠。”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氛圍。
是醫生從手術室出來了。
“病人暫時脫離生命危險,但需要進一步觀察。”
醫生摘下口罩,看向他們。
司念幾乎是踉蹌著站起來,眼裡噙著淚,連連點頭“謝謝,謝謝醫生……”
許至君扶住她,看著手術室門再一次緩緩關閉,懸著的心終於稍稍落下。
手術室外,一片沉寂。
司念緊緊抓著衣角,指尖發白。她仰頭努力不讓眼淚掉下來,但濕氣還是迅速模糊了眼眶。
許至君摟著她的手臂微微收緊,他低頭看著她,嗓音帶著點強壓的克製“你累了,休息一會兒,我來守著。”
司念搖頭,眼神倔強“我要等著,我想第一時間看到他醒來。”
許至君望著她,心中五味雜陳。
“好,我陪你一起等。”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走廊的燈依舊明亮,卻也冷得像不知疲倦的刀子,一寸寸刮在人心上。
然而另一邊,戈家宅邸的氣氛卻悄然翻湧。
戈海的傷勢雖穩住了,但始終未醒,戈雨蓮坐在病床邊,雙眼通紅,神情卻愈發堅定。
她看著病床上的父親,聲音低得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在宣誓“爸爸,我不會讓他們得逞的。”
“你教我掌控一切,不能輕信感情,那我就照做。許至君,他終究是我們的棋子,他不會為任何人停留,除了我。”
郝諸站在病房外,望著她的背影,沉默良久。
他眼中浮現一絲複雜的意味,終究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