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至君猶豫了一下,還是坐在了餐桌旁,把左臂抬起來,動作有些遲緩。
司念坐在他旁邊,揭開他肩膀和胸口的紗布,看到那還未完全愈合的傷口,指尖微微一頓。
“又撕裂了。”她聲音有些輕,卻不帶責怪。
許至君垂眼看她,語氣淡淡的,“沒事。”
“你總是說沒事。”她語氣不重,卻帶著一種無法忽視的心疼,“可每次傷的都是你。”
他沒回話,隻是看著她,眼神深邃,像是要將她刻進骨子裡。
司念低著頭,認真地給他上藥,動作比平時輕了許多,像對待什麼易碎的東西。許至君的皮膚被藥水輕擦過,有點刺痛,卻沒說一句。
忽然,她抬頭,語氣微嗔“疼也不說?”
“你在給我擦藥,我怎麼舍得喊疼。”他低聲道,眼神落在她眼裡,全是柔意。
空氣仿佛在這句話落下的瞬間,慢了半拍。
司念微微彆開臉,“你現在說這種話,圖什麼?”
許至君唇角揚起一絲笑,“圖你親我一下。”
司念手一頓,瞪了他一眼,“流氓。”
可她手上的動作卻沒停下,隻是耳根微紅,像被悄悄點了燃的火。
許至君笑了,拉過她,把她的額頭抵住自己,“早點吃飯吧。”
司念窩在他懷裡,閉著眼蹭了蹭,嗓音軟得不像話,“先抱一會兒。”
廚房裡的鍋子發出一聲“滋”的響聲,雞蛋快糊了。
可這一刻,他們誰都沒舍得動一下。
兩人剛吃了早餐,正準備商量下一步該怎麼辦。
一陣敲門聲突然響起,打破了屋內原本的寧靜。
空氣瞬間變得凝重,司念的心跳也隨之加快。
她下意識地看向許至君,眼裡閃過一絲緊張。
許至君低聲說道“你先回房間躲起來,彆露麵。”
司念搖了搖頭,“不行,我不走。你受傷,不能逞強。”
“我們不是說好了,有事也要一起扛嗎?”她的眼神堅定,語氣帶著一絲不容拒絕的執著。
許至君看她一眼,似乎要說些什麼,但看到她眼中的決心,最終歎了口氣,隻得把她拉到一旁,“好吧,你留在這裡,我去看看。”
他轉身走向門口,動作不疾不徐,警覺和冷靜透著他身上習慣了危險的氣息。
司念看著他的背影,心中隱隱擔憂。
許至君來到門口,深吸一口氣,側耳傾聽門外的動靜。
“誰?”許至君開口,語氣冷峻卻帶著一絲警惕。
門外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語氣平穩,“送日用品。”
許至君的眉頭微微一挑,低聲重複了一遍,“日用品?”
那聲音沒有絲毫的波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