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詞——”
一道恐慌至極的聲音劃破寂靜的夜。
躺在大床上的女人猛地睜開眼,眼底的驚懼極其強烈,呼吸急促淩亂。
許久過後。
白洛才從那個可怕的夢裡走出來,目光怔怔地望著天花板。
她已經很久沒有做這個夢了。
做了噩夢,她也沒什麼睡意,乾脆起身去樓下喝點水。
樓下。
燈光昏暗,白奕庭仰靠在沙發背上,單手端著酒杯擱置在大腿上,周身無端散發著孤寂的氣息。
手裡的酒杯忽然被一隻纖纖玉手奪走。
“啪”地一聲,酒杯被重重地擱在茶幾桌。
他掀起眼皮,睨向來人,眼神絲毫不意外。
早在白洛的腳步聲響起時,他就知道她會過來。
白洛自顧自地坐在他對麵,姿勢隨意放鬆,麵上沒有什麼表情,語氣頗有些斥責,“您胃不好喝什麼酒,還喝的是烈酒,真當鐵胃用了。”
白奕庭身體坐直,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深沉的眼眸看了她好一會,意味深長地道,“洛洛長大了。”
都會訓斥他了。
也有能力反抗他了。
白洛明白他這句話包含的多重意思,但喉嚨還是不由地發澀,眼眶微熱。
她是長大了,可他頭發變白了。
又聽他道,“性子還是沒變,心軟的時候特彆心軟,心狠的時候比誰都狠。”
末了,又補充了句,“像你母親。”
心狠得二十多年都沒回來看他,哪怕夢裡也好。
白洛抿緊唇,沉默不語。
想必已經查了她回國這半個月的行程了。
幾分鐘後,他接著繼續說道,“在外麵待了六年,玩的開心嗎?”
開心嗎?
白洛低垂的眼眸渙散了一瞬,六年的光陰在她腦海裡一晃而過。
若要說開心,她隻有在和兩個小寶貝相處的時候最開心。
其他時候,談不上什麼開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