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什麼?”秀秀又撇嘴,麵露了然之色,“嗬,我懂了,你怕她怕的緊。我早看出來了,你頭發軟,怕老婆。”
林白情知跟這個話癆說下去,她能聊到天荒地老,於是乾脆閉嘴,不管她說什麼,都不再接話。
過了晌午,外麵忽然鬨騰起來。
林白立即起身去外麵看,打聽了一通,才知道城裡出了事。
原來是裴寧裴大姐帶著青龍幫,直接滅了兩個花溪縣大族,就是昨天的那九姓裡的。
那兩姓反抗還挺激烈,糾集了奴仆護院,結果裴寧隻讓青龍幫出門,硬是熬死了他們。
此戰一過,那兩姓死了上百人。青龍幫自任彪死後就剩兩百多人,此番死的隻餘下五六十了。
“驅虎吞狼麼?也不對,在裴大姐眼裡,估計青龍幫和那兩大姓算不上虎狼……”
“這麼看來,裴大姐好似一心吏治,不操心我這個法外狂徒了。”
“還是說另有安排,是聲東擊西,讓我放鬆警惕?不對,她不搞事不出聲就是最好的疑兵之法……”
“明明乾的流血的事,偏偏對百姓是最好的。”
林白對她越敬,但還是覺得離她遠點比較好。
等到傍晚時分,林白帶秀秀回城。
把她送回醫館,林白自回穆貞家中。
月上中天,兩人夜話。
“貞姐,你是哪裡人?”林白問。
穆貞看著林白,微微皺眉,麵有不悅,問“我不說,你是不是就不動了?”
“我哪兒敢?”林白立即認慫。
又是一晚。
天漸漸亮,林白出門去醫館。
還沒焐熱屁股,街上就傳來消息。
說縣尊老爺下了明令,要升堂理事,斷一斷花溪縣的冤案。
屬實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過了午,林白才又聽人說,其實審案的不是縣尊,而是這兩天在花溪縣殺出名聲的黑衣姑娘。
而且黑衣姑娘不收賄賂,隻按律條辦事,端的是處事公允,上下皆服。
也是,不服的早被她殺服了。
“裴大姐這是搞什麼?黑麵……黑衣青天嗎?”
林白不敢問,也不敢去瞧,隻能聽街上人閒扯。
又過一天,距離穆貞要求的時限越來越近。
這天,林白拖到很晚才從醫館離開。
先回了自己家,瞧著棗樹,心想著差不多也該摘了。隻是今年雨多,不怎麼甜。
而且那黑蟬還在樹乾上趴著,滋滋滋的瞎叫。
林白取水衝了衝身子,又換了身乾淨衣裳,摸到穆貞家裡。
屋裡點著油燈,穆貞在燭火下做針線活兒。
拿著繡花圈,手指上還有頂針,倒真像是個繡娘。
“你在做什麼?”林白坐到她對麵。
“做手帕。這幾年我學了不少手藝,以後出門也餓不著。”穆貞笑。
“貞姐,你送我的那雙布鞋,是你親手納的麼?”林白又問。
“一針一線,親力親為。”穆貞側頭看向林白,臉上微微笑,道“我送你布鞋時,你那時的樣子呀,就算我讓你去殺人,你也不會說二話吧?你把鞋拿回家還特意放好,舍不得穿,是也不是?”
“對。”林白重重點頭,繼而笑道“所以,這幾天我使勁的穿,一點都不心疼,都撐大了。”
“你最好說的是布鞋。”穆貞放下繡花圈,摘下頂針。
“我說的本來就是布鞋,你以為我說的是什麼?”林白嚴肅反問。
穆貞拿針挑了挑燈花,笑道“不與你廢話了,開始吧。”
燭火閃動幾下,隨即歸正,把他二人映在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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