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場,人走了之後,霍去病才正色:“來第七篇課文《小鬆鼠》預備……一二……”
營地中央,數千人:“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老虎沒打到,遇到小鬆鼠,鬆鼠有幾隻,一二三四五。”
上林苑的老虎要是知道數千將士要上山打它,估計能嚇尿。
不是秋狩都特麼過了麼,怎麼又打!
此時,營地外很遠處,正在運煤的車夫把車停在路邊休息。
一個人眺望著聲音的方向:“那些當兵的在喊啥?”
另一個人:“聽不清楚,反正中氣十足,又一套一套的,感覺有點厲害,可能是殺敵口號啥的?”
“我要是匈奴人我能嚇死。”
校場裡,霍去病點卯:“第五排,第十二個,起立!”
坐在地上的那個將士立刻起身。
霍去病背後豎起來一個大牌子,上麵寫了一個遇字。
這《小鬆鼠》一篇,要是有人記不住,那肯定不是記不住大老虎小鬆鼠幾個字,肯定是彆的字。
霍去病用馬鞭敲了敲牌子:“這個字,怎麼拚讀?”
這個將士嘗試著:“雞一昂……不對,這個是呀……悠……什麼來著?”
霍去病:“後麵兒站著去!”
“第十三排,第五個。”
那人站起來就:“這個字讀u,遇!”
霍去病:“考原題是吧?想得美,哪有這好事?換牌子。”
那人真會:“這個字讀橋,七一熬qao。”
霍去病:“哪篇課文?”
那將士秒答:“第十二篇,這彆說我,我兒子都記住了。”
現場,上千軍士嘿嘿笑。
以前的蒙學教材,他們不是沒看過,作為良家子,第一次打仗歸來,很多人就買書準備教育下一代了。
但問題是,那玩意兒蒙學教材,一個字看不懂。
要請老師。
老師請好了來教,那聽一下也是頭昏眼脹。
而現在,二公子的蒙學教材,三天,僅僅三天,是個人都至少掌握十幾篇。
因為它前十篇全是順口溜形式的兒歌。諸如《小鬆鼠》一類的。
而後麵開始,每一篇,都是歌。要記住這些歌太容易了,再對照抄來的課本,慢慢學,簡單的字很快就掌握了。當然了有些人天生沒有那麼好的聯想能力,記憶的就差很多,但至少歌會了不懂的字就可以自己對照課本反複記憶了。
而且,歌的調子,就是民間流傳的歌的調子,但是詞被改了,改成了兒歌的詞。
比如現在這首。
將士乾脆唱了起來:“門前大橋下,遊過一群鴨。快來快來數一數,二四六七八。咕嘎咕嘎,真呀真多呀,數不清到底多少鴨!”
“好!”一群將士起哄。
台上,霍去病笑容更盛了,一揮手,趙破虜端著一盤錢走了出去。
霍去病:“學得好,有賞。”
一群將士歡呼雀躍。
付錢教學曆史第一人霍去病對教學成果很滿意。
遙想當初,自己學習認字,從零到一,非常慢。
自己光是學倉頡書第一句,那就學了一個月。
但是現在,隨便一個將士,三天,就認識很多字了。
不是因為他們聰明,而是因為方法。
霍去病看了看手中的《兒童六課合訂版》忍不住去思考,這是怎麼想出來的呢?
其實霍海最開始,思考的是寫《千字文》《三字經》。
霍海對漢代曆史不熟悉,但是對漢代很多人物比較熟悉,比如霍海就知道,漢代楊雄文章寫得好腦子聰明,就接了個任務,把倉吉篇改的沒有重複的字。
因為學習這種事情,能不重複,對於資源來說非常省。
於是,後世就走上了這條路並且一發不可收拾,並最終誕生了千字不重複的蒙學經典《千字文》。
隨後三字經依靠方便好學而且提遍世家士族,迅速被推廣起來。
霍海想的也是寫千字文和三字經,並且開始琢磨怎麼改的問題了。
但很快,霍海看著自己寫的篆體《三字經》,發現自己陷入了思維盲區。
等一下,為什麼要教彆人學篆體?
等一下,為什麼要教彆人學雅言蒙學教材?
等一下,為什麼不教拚音?
霍海開始記憶,自己幼兒園時,到底學了什麼,霍海想要把幼兒園時期的課複製下來,做一本西漢版《幼兒園教材》。
但是不回憶不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