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情兒看到他們同行進來,臉色微微一變,但很快掩飾過去。
胡氏的臉上掛著笑,但是那眉宇之間帶著淡淡的哀思愁色,她對唐聿野他們並不在意,心思早就飄到了彆處去。
至於詹氏,她頗為複雜地打量了謝錦姩兩眼,直到今天她還是想不通,謝錦姩怎麼就如此大的神通呢?
三弟這麼一個混不吝的人物,跟中了邪一樣對她癡心不二。
想起孩子滿月酒的時候,那是她第一次見到謝錦姩,當時她還頗為喜歡此女的談吐,現在想想,就跟昨天發生的事情一樣。
如今時過境遷,發生了太多事,簡直不可思議。
慶王爺和慶王妃端坐於高位之上,臉上都帶著溫和的笑意,這茶敬得很順利,沒生出一點岔子。
慶王爺喝了茶就走了,他公務繁忙。
慶王妃還有話說,
“錦姩,以後都是自家人了,你們夫妻和睦,恩愛情長,我們做長輩的沒什麼不放心。如今家裡情兒是有身孕的,我呀,也盼著你早日為家裡添丁添禧。”
慶王妃的視線從謝錦姩的小腹掃過,臉上笑意更盛,她現在最盼著的,就是謝錦姩腹中的孩子。
等下個月末,就能讓太醫來診一診脈,謝錦姩懷孕的消息也就不用藏著掖著了。
聽到慶王妃的話,譚情兒露出幸福的笑意,其中還有幾分得意,而胡氏眼神一暗,心中說不出的難過。
“兒媳謹遵婆母的話。”謝錦姩婉聲說。
慶王妃想起兩個機靈可愛的孫兒,又道:
“瞧瞧你們大嫂,一胎得倆雙生子,你們該當成榜樣才是,如果翀哥兒和聿哥兒房裡都能有雙生子,那這家裡該有多熱鬨。”
說唐翀之隻是順帶著,她盼著的隻有謝錦姩的孩子,她的親孫兒。
“王妃,雙生子本就罕見,豈是人人都能有的?您啊,可太貪心了些!”穗嬤嬤打趣道。
幾人都笑了,詹氏也跟著笑,一胎雙子,她確實驕傲。
有道不恰當的聲音突然響起,
“新婦才剛進門,母親說這些為時過早,再者說,女子懷孕本就辛苦,誕育雙生子更是辛苦十倍,好什麼好?”
唐聿野不愛聽這話,他一個男人還在這呢,扯什麼女子有孕的話題,真是。
一個就行了,做人哪能太貪心?
“我先走了,你回去路上慢著點。”
他扔下一句話就走了,這句話還是對謝錦姩說的,唐聿野是走了,弄得大夥都很尷尬。
饒是謝錦姩這麼一個巧嘴,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去緩和場麵。
慶王妃被氣得呼吸紊亂了一些,但是她很快平複下來。
習慣了。
謝錦姩歉疚地看向詹氏,說:
“大嫂彆往心裡去,他這人就那樣。”
詹氏搖頭,輕笑道:
“怎麼會?三弟他是心疼弟妹你,我知道三弟沒彆的意思,他看見景哥兒和紹哥兒稀罕的都不知道該抱哪個好,三弟疼兩個孩子,我這做嫂子的都看在眼裡。”
“那是他親侄兒,他能不疼嗎?聿哥兒回來還給兩個侄子帶了好些禮物,景哥兒和紹哥兒挑花了眼,可高興壞了。”
慶王妃也說。
有慶王妃圓場,這話岔子就這麼過去了,婆媳幾個又說了許多的話,
可詹氏麵上雖然不顯,內裡早已是心不在焉。
誕育雙生子辛苦,原來這王府裡還會有人說這句話,這句話竟然會出自性子最桀驁不羈的三弟之口。
詹氏實實是愣住了,做夢也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