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怒之下的謝羨安咚咚咚地下了樓,穿過客廳,一腳就要跨出門檻的時候,他猛地頓住了腳步。
他這是在做什麼?
去拆穿鹿唯心,將她囚禁起來,嚴刑逼供,逼迫她臣服嗎?
他不是已經軟禁了她嗎?
她真的聽話了嗎?
不,她沒有,隻是換了一種方式對抗他,
鹿唯心是一個有思想的活人,他可以控製她的肉身,卻控製不了她的思想。
不,他控製得住。
隻要他想,他就有十種、百種方法讓她徹底變得乖巧,滿心滿眼隻能看到他一個人。
謝羨安漸漸冷靜了下來。
他最近應付第五姝已經夠累了,再加上一個鹿唯心……太過麻煩。
心兒,這是你逼我的。
謝羨安給巫醫打了個電話,讓他過來一趟。
之後他就上樓去洗漱,又打坐了一會兒,巫醫已經在樓下等他了。
謝羨安和巫醫聊了一會兒,鹿唯心才從後花園回來。
她看起來心情很好,抬眼看到謝羨安的時候,眼神猝不及防的閃躲了一下。
那樣細微的動作,如果不是特彆關注,很容易被忽略。
而之前謝羨安就忽略了很多次她這樣不著痕跡的閃躲。
看來,今天她又有新的發現吧?
是又找到了製作害他的陰香的香引了吧?
嗬,白眼狼!
心裡這樣想著,但表麵上,謝羨安還是溫和地說道:“看你那滿頭的汗水,靴子上全是泥,快去清洗一下,一會兒家裡有人要過來。”
鹿唯心好奇道:“是誰啊?”
謝羨安賣關子:“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鹿唯心就換了鞋子,去樓上自己房間洗漱。
等她再下來,巫醫已經離開了。
謝羨安靠仰在沙發上,眉頭皺著,看起來有些不舒服。
他並沒睜開眼睛,隻是說道:“心兒,過來幫我按摩按摩,頭有點疼。”
鹿唯心乖順地走過去,伸手按在了他的太陽穴上,輕輕地揉著。
以前謝羨安癱瘓在床上的時候,隻要鹿唯心有時間,都是她幫著護理的。
那時候她感激謝羨安的養育之恩,一切以他為上,這些按摩的小技巧也都是為了緩解他的痛苦而學的。
可現在,她按著他的太陽穴,腦袋裡想著的全是,如果我手上力度再大一些,插進他的太陽穴裡,他是不是會死?
就在她胡思亂想之際,一輛熟悉的車子從外麵駛了進來。
在外旅遊多日的謝父謝母終於回來了。
原來謝羨安說的家裡要來人,是指這個啊。
謝父一向嚴肅,回來之後就去書房了,謝羨安也一起過去了,父子倆有話要說。
謝母則打開了行李箱,將給鹿唯心的禮物一一拿了出來,琳琅滿目,又多又貴重。
鹿唯心來謝家十幾年,謝母對她的態度,一向很好。
隻要不涉及到謝羨安身體方麵,她對她都還算寬容。
但也從未像今天這般熱絡,幾乎一整個行李箱都是帶給她的禮物。
“心兒啊,你和羨安要成婚了,禮服還沒準備好吧?我已經找國內有名的設計師幫你高定了,中式、西式的都有,過兩天你就和羨安去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