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這小狗,夠有尿性的!走走走,趕緊讓我帶回去好好訓訓,彆給好人咬了。
嫂子我走了啊,李炮!我走了啊!有空來看你!”
李炮砰的一聲就把門關上了,連著窗簾都拉上了。
戴鬆扁扁嘴,心說自己也沒哪裡僭越啊。
他把小狗放拖拉機鬥裡,一手撐著邊緣,帥氣地一個跨跳。
砰!哐!
拖拉機師傅聽見動靜就想扭頭查看,
“沒事吧小夥子?!”
“沒事沒事!大爺你開你的,看路看路,千萬彆走神!”戴鬆反應更快,對方頭剛剛扭過來一點兒,他就急忙製止。
“喔喔,那我開了啊!”
“嗯呐!”
看著拖拉機緩緩加速,戴鬆揉了揉磕麻了的膝蓋,慢慢坐在一張編織袋上。
遠處女子一個勁地和他揮手告彆,這給戴鬆整的直想鑽地縫,
見拖拉機鬥開出去快五十米了,對方還在,他也隻好站起身揮手示意對方不用送了。
……
團結屯。
向東方小賣部門口。
還沒到做晚飯的時間,一群女人坐在那圍著菊紅仙你一句我一句,羨慕得眼裡冒星星。
“紅仙兒,你這衣裳得不老少錢吧?”
“嗨呀,滌卡棉滴,一件兒也就五六十塊錢兒吧!”
“仙呐,你今兒搽啥啦?香出屁啦!這小臉兒,嘖嘖,不知道的以為你十八歲小閨女呢!”
“哎呀,俺也不道啊,這小罐看著就耐人,就買回來了。”
“妹砸,你這籃子裡裝的啥啊?媽呀!麥乳精!這玩意兒給誰喝呐?!喝了不得起飛咯?”
“嗨呀,這不俺家男人開拖拉機也挺辛苦嘛,俺尋思買點給他補補!”
“也沒啥好嘚瑟啊,一罐麥乳精,能有富強粉稀罕嘛?再說了,開拖拉機,補啥呀補,真是!”
菊紅仙白了那聲音主人一眼,不屑地笑了笑;
駱冬妮越看她不順眼,她越舒坦。
因為駱冬妮男人當時也是大隊裡的拖拉機手,
隻不過他家最後沒拿到管拖拉機的資格,之後也一直看她不順眼,純傻老娘們。
此刻她紅光滿麵,直腰挺胸,驕傲得都快挺炸了,
昨天讓江衛琴那連個大院都住不起的人壓了一頭,回去以後她越想越氣,
以至於夜裡氣的奈子疼,結果正好今天早上王土豆子開拖拉機去鎮上送貨,
她豁出去了,帶了一百塊錢,跟著一塊兒去了。
不得不說,這花錢確實能讓人開心,買到好東西的同時,還能享受周圍人的奉承。
菊紅仙隻覺得,自己就是屯裡最牛逼的女人,總算找回場子了!
正當菊紅仙嘚瑟的沒邊卻感覺還差點什麼的時候,恰好小賣鋪門口的電話響了。
向東方接起電話應了兩聲,撂下後便走出櫃台。
“你們幫我照看一下,我上老戴家一趟去。”
“啥事啊?”菊紅仙兩眼頓時放光,機會!
“江衛琴她弟讓我轉告點事兒,我去知會一聲。”
“轉告啥呀?冬妮妹子不是一直挺閒的嘛,讓她去叫江衛琴過來打個電話唄。”
“這也太麻煩了,我去轉告一聲得了。”
“那我們一會兒可回家了啊,你鋪子裡東西少了可彆怪我們。”
向東方剛剛跨上二八大杠出溜出去,聞言又絲滑地從另一邊下車,推了回來,
“那俺不去了,就麻煩冬妮妹子了。”
駱冬妮翻了個白眼給向東方,便小跑著去老戴家了。
她倒不是怕這些人,而是江衛琴和她關係不錯,
兩人的地緊挨著,戴家三個女人都勤快,也不拘小節,
彆人兩家地挨著,時不時就會因為過壟踩著對方的地或播種的時候不小心撒了點種子到對方地裡,等長出來再拔回去之類的事而吵架。
可戴家女人從來不會因為那點雞毛小事嘰歪不說,農忙的時候也能主動相互幫忙,
所以這點事兒就算沒菊紅仙在裡麵攪混水,她也樂意跑這一趟。
過了幾分鐘,江衛琴和駱冬妮一起來到小賣部。
“誒?衛琴啊,怎麼今兒沒搽蛤蜊油啊?沒聞著味啊!”
菊紅仙一看到人就笑了,邊說邊和身邊人嘚瑟。
江衛琴懶得搭理,自顧自撥通電話。
菊紅仙也不急,走到櫃台邊倚著,等江衛琴掛斷電話,她挺了挺胸,
倆大雷把身上的新衣裳撐的鼓鼓囊囊,
“衛琴,你的大衣咋不穿出來讓大夥兒瞧瞧啊?
一件衣服而已嘛,彆舍不得穿啊,穿出來讓大夥兒看看唄~”
“傻逼娘們。”
“哎呀,咋還噴上糞了捏?早上掉茅斯裡頭了啊?
這反應,該不會是吹牛逼的吧?
今天我在鎮上可打聽了,一件大衣可要五十呢!
關鍵還要票哩,沒有票這一件衣服就得七十多了!
衛琴呐,這麼貴的衣裳,這麼難整的票,你家一下弄那麼多,到底真的假的啊?”
“起開!好狗不擋路!”
菊紅仙越說越起勁,她還不忘和周圍女人眼神交流,誌得意滿,得意極了。
江衛琴實在懶得和菊紅仙嗶嗶,
戴鬆通過國營大飯店老板置辦下來這些東西的事兒可不能在屯子裡傳開,不然最後指不定要傳成啥樣呢!
向東方嗅覺敏銳,當即抱著收音機躲進小賣部裡屋,菊紅仙則不怒反笑,
“嗨呀?咋急眼了捏?
好東西咱不拿出來交流交流,咋知道好在哪呢你說是不?
畢竟衣服穿在身上,隻有穿的人知道舒不舒服,
就和房子自己住著,擠不擠也隻有自己知道是一個道理~大夥說是不是?”
雖然周圍人沒如她想的那樣紛紛接茬,可不妨礙她此刻達到愉悅巔峰,
眯眼歪頭,心裡喜滋滋地,都快趕上黑土地被犁出水那滋味兒了。
江衛琴腳步一頓,菊紅仙若隻是在她身上找畫麵,她確實可以不理不睬,
可這話裡話外,竟然連帶著她一家子都給說道進去了,這哪還忍得了?!
旋即轉身快步來到菊紅仙身前,一窩心腳給菊紅仙踢的就像被磚頭砸飛的苦茶子一樣倒滑進小賣鋪,
雪水混著泥漿,在菊紅仙那件嶄新的滌卡棉衣裳前留下了板板正正一腳印子。
“啊!!!江衛琴你個逼竟然動手!!我槽個你血褲衩!!”
菊紅仙顯然沒料想到江衛琴會動手,
她此刻就像一隻好好躺路邊睡覺的狗,突然被開過得大卡車碾了腳般,嚎叫著從地上暴跳起來,噔噔噔地朝江衛琴衝來,
她宛若倆水缸摞一塊兒的大體格子,每一步都震的貨櫃上瓶瓶罐罐彼此碰撞,叮叮當當好不熱鬨,不知道的還以為地震了。
好在其他女人看熱鬨歸看熱鬨,見二人真要乾起來了還是知道攔的。
江衛琴被駱冬妮拉著退到一旁,
“冬妮!彆拉我!我特麼要乾死這逼!!!”
“來啊!江衛琴我今天要是怕你我就不姓菊!彆拉我!撒開!都給我撒開!”
幾個女人和拖年豬一樣,七手八腳地給菊紅仙拉遠了。
菊紅仙也是對得起這麼大排場,
她玩了命得踢蹬,兩隻布鞋早不知道旋哪了,裡三層外三層的衣服最後也在眾人的拖拽以及她自身強大的資本的衝擊下而失守,露出了腰上一圈圈白肉,和老母豬的雙排扣似的。
“啊啊!給我撒開!江衛琴我槽!!!……”
突嚕嚕嚕……
正當她在眾人中間瘋狂扭動的時候,遠處傳來拖拉機的突突聲,
菊紅仙仿佛一下有了主心骨,
使勁蛄蛹著身軀撒潑打滾,最後弄得滿身泥濘爬坐在地上,一個勁地拍打地麵,
“哎呀!!!
王土豆子啊!!快來啊!!
有人欺負你娘們啦!!!
他們動手打人呐!!!王土豆子你要還是個男人……”
“兒砸!你咋坐拖拉機回來噠?”
周圍人一片寂靜,
她們看到,江衛琴在菊紅仙呆愣的表情中,笑著迎接從拖拉機上翻身跳下的戴鬆,
戴鬆好像出去一天就長了一截,手腳腕子這會兒都露在外頭。
江衛琴本來欣喜的臉頓時僵了一下,然後小聲道:
“你今兒不是穿大衣出去的嘛?”
昨晚碼到一點,周末上班事情不多,趁著午休再碼點,今天還有一章2000字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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