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勢雖然怪了點,但都這時候了,沒也啥好挑的。
好在霍克良緩了一會兒就清醒過來,幫著戴鬆一塊兒拉滑雪板,帶到山腳下他們停車的地方,直奔鎮上衛生所。
霍克良雖然背部受傷,一坐下來就疼的齜牙咧嘴,但好歹能堅持開車。
一路上,戴鬆怕他疼抽過去,一直和他聊天,給他分心,從中也了解到了另外兩人的身份和幾人此行的目的。
另外兩個人都是永利屯的,屁股開花的叫裴自國,老子是林場生產組的組長。
被開了膛的叫賀遠勝,老子在永利大隊當會計,和兩人是發小。
幾人聽說前段時間廠裡拉來一隻黑瞎子,給廠長掙了好大麵子,於是便也起了興頭。
於是便從從林場保衛科借來三條槍,一人帶了二十二發子彈,仗著裴自國說他會找熊倉子,一頭紮進了禿子山;
“那隻人熊,咱們幾個找了一禮拜才找到,自國說殺倉子可容易了,誰成想,會這麼嚇人啊!”霍克良邊流眼淚邊開車。
戴鬆都怕他視線被淚水糊住,邊幫著看路邊問,“那你們咋弄的啊。”
“咋弄?找到洞了就是打唄。咱們仨把槍插進洞裡,一齊開槍,自國說了,就算打不死,那熊也震暈糊了。”
戴鬆聽了直皺眉頭,這三人是虎麼?
“那你們想沒想過如果你們當時乾死了那熊,咋把那熊弄出來?
那熊600來斤,你們拿鐵鉤來掏,鐵鉤都能給你們扽直咯。
你們要是生火化凍,直接開挖,那人熊住的地倉子少說兩米深
等你們挖下去,天黑了不說,那熊膽早就讓肝給吸收沒了。”
“這我上哪知道去啊!”霍克良抹了把眼淚。
“那之後呢?你們咋搞的啊?”戴鬆繼續問道。
“之後自國就讓遠勝在洞口生火,領著我去周圍砍樹去了。”
“生火,砍樹,你們真打算挖啊?”
“昂!哎喲~”霍克良情緒激動,“打都打了,乾哈不挖啊!
咱為的不就是乾下一隻大熊麼!乾都乾了,不帶回去也太可惜了!”
戴鬆扶額無語,心說這仨是真虎,啥都沒確定,就敢讓同伴單獨守在洞口。
一旁的霍克良繼續嚎嚎,
“誰成想,我倆在旁邊砍樹的功夫,那人熊從洞裡鑽出來,一把就給遠勝拍飛了。
它拍飛了遠勝,直接就朝著我和自國來了。”
說到這,戴鬆眼睛一眯,
“你倆當時在一塊兒,裴自國咋被啃成這逼樣啊?”
“那人熊一嚎嚎,我當時腿就嚇軟了走不動道兒了,自國反應快,他讓我躺地下裝死,然後他把人熊引跑了自國啊!我好兄弟!!!啊!!”
戴鬆抿抿嘴,一時間對裴自國的看法好了不少,這小子雖然虎,但挺仁義的!
“彆嚎彆嚎,他沒死呢,這快到鎮上了,你好好看路!”
“昂”霍克良抹了把眼淚,嚎的和唱戲似的,“我就趴那裝死,那人熊也不放過我啊!可太特麼疼了”
戴鬆聽霍克良這一嗓子嚎出來,車裡本來凝重的氣氛頓時崩解,他差點沒繃住。
好在車輛終於開到了衛生所門口,戴鬆跳下車,急急忙忙衝進去喊人。
過去常年混跡街頭,衛生所裡頭的大夫戴鬆都很熟。
一看戴鬆來了,其中一個頭發稀疏,帶著副圓框眼鏡的大爺急忙上前阻攔。
“戴鬆,戴鬆!我說你彆往咱們這送人了!我們是衛生所,不是救濟所,你這一趟趟的把人.”
“彆叨叨了韓大夫,救人如救火!”戴鬆不由分說,揪著韓大夫就往外走。
當韓大夫看見路邊半截子上林場的標記時,之前的推辭全然消散,問了句“幾人”,就立馬小跑回去拿擔架。
看著兩橫一豎進去衛生所,戴鬆看了眼時間:三點不到。
便借了衛生所的電話,想著給江浩瀚打過去碰碰運氣。
“喂?哪位?老江不在,有啥事我幫你轉達。”接電話的不是江浩瀚。
戴鬆略微失望,旋即道:“舅母,是我,鬆子。”
“鬆子呀,啥事兒呀,你老舅半個小時前就出發去你媽家了呀。”
“喔喔,和老舅沒啥關係,是這樣的.”
戴鬆長話短說,將霍克良和他那倆虎逼兄弟進山乾人熊,然後被咬的不行的事兒講清楚,就聽電話那頭舅母驚叫一聲,
“那可咋辦啊!他仨死了沒啊?!”
“死應該死不了,車都是霍克良開的,那小嘴兒,歪把子機槍似的,一路上叭叭的,最後都唱上了。”
“哎呀,這仨孩子,折騰啥啊,毛都沒長齊呢進山乾哈啊!
我這就去和老霍還有老裴去說,鬆子啊,是你給他們仨救回來的是不?
你先在那等等哈,這話我私下和你說啊,鬆子你千萬記住了。
你老舅給你在廠裡掛上名了,具體崗位還不清楚,但是呢,霍克良他爸是咱們單位食堂大師傅,
裴自國他爸是生產組組長,
這倆角色都不是小鬨兒,你家裡要是沒啥急事兒,就在那等等哈!
先和他們認識認識,這可是個大人情,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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