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第124章打狼親兄弟
第124章打狼親兄弟
“啊?”戴柏撓頭,“弟,你還能聽懂狗話呢?”
戴鬆不顧上和戴柏多掰扯,“獵幫裡有獵狗,咱家花菇也很機靈,相處久了,自然能看懂,你看,它這是要咱們跟著它去呢!”
“那咋整?”
戴鬆將酒交給戴柏,低頭檢查老狗傷勢。
一枚尖銳碎玻璃紮入老狗側肋,鮮血沿著外露的玻璃滴答滴答地打在雪地上,形成一個個赤色的凹坑,它舌頭歪在一旁,劇烈的喘息,透明的涎水混著牙槽鮮血順著舌尖淌出來,失去槽牙的牙齦就這麼翻翻著,露出裡麵或黑或白的玩意兒,也不知道是牙神經還是下頜骨。
戴鬆抱起老狗往家跑,戴柏追在身側,
“鬆子,這狗咋啦?”
“不知道!”戴鬆眉頭緊皺。
他手長腳長,屯裡的雪天天都被清理,這會兒就淺淺一層,他在上麵疾步如飛。
二人趕回家,樂嗬嗬的大人們看兩人表情凝重,頓時也緊張起來。
“呀!老兒咂!這狗啥情況?咋吐血了呢!不會是你打的吧!誒!這狗好像是劉老六家的啊!”江衛琴很是緊張,“老兒咂,你不能是想吃狗肉,打了它的主意吧!可不能啊老兒咂!這老狗雖說招不老少人嫌棄的,但也是彆人家的一份子呐!這麼整,人家不得上咱家和咱拚命呐!你快……”
“不是,媽,這狗咱倆碰見的時候就這樣了。”戴柏急忙開口解釋,堵住了老娘連珠炮似的嘴,“也不知道它咋搞的,鬆子說這老狗有事兒,就先抱回來了。”
看著戴鬆摟著老狗,小心取著它肋側的碎玻璃,不止江衛琴,一屋子人都好奇起來。
小丫頭本來正摟著花菇在正屋裡玩野豬耳朵,聽到奶奶說狗,也是噠噠噠跑出來,一看老狗呼哧呼哧,嘴裡側肋全是血,小眉毛頓時擰在一塊兒,蹲到戴鬆身邊,伸出小手指著老狗側肋的傷口,
“爸爸~狗狗疼~”
“嗯!”戴鬆點頭,手上試探的力道愈發輕柔,花了將近半分鐘的功夫,才將這根三公分長的尖銳碎玻璃從老狗側肋拔出來,旋即撒上藥粉,用碎布條捆紮利索。
玻璃刺進去一半,肯定是紮透了它肋皮的,就算動物忍痛能力很強,可這一路又跑又吠,腔子都被紮透氣兒了,也不知道這老狗是怎麼堅持下來的。
而老狗剛被包紮好,卻立刻在屋門旁焦躁地嗚咽起來,時不時地伸爪扒門,戴鬆挎上兩把槍,抓了一大把子彈揣進懷裡,給老狗打開門,老狗迫不及待地就從門縫裡竄了出去。
“我跟它去看看。哥,你去找齊順利。就說屯子裡可能有事兒,讓他多帶點人,若是……可以的話,趕緊去老六家。”
他本想說,若是聽到槍聲,就往槍聲處趕,沒有槍聲,則去劉老六家。
“啊?啥情況?”戴柏狐疑,心裡隱隱也不安起來,旋即心一橫,“鬆子,我和你一塊兒去!”
“彆鬨哥,你去找屯長,我跟著它轉轉就行了。”
戴柏則是心意已決,不由分說地把酒放在灶頭,準備和戴鬆一塊兒走。
“我去給你搭把手,兩個人也好有個照應,要是老六要啥事兒,咱兄弟倆也能直接料理他,不至於你一人兒麻爪。”
“爸爸~花嘟也想去!”
小丫頭摟著花菇脖子,小花狗正昂首看著屋外夜色中的老狗,細長的尾巴晃的飛起。
“好。”戴鬆微笑中摸了摸小丫頭的腦瓜,“那爸爸就借花菇一塊兒出去~”
“嗯嗯!”
看著穿戴立整出屋的兄弟倆,屋裡人不知咋地,都有些憂心忡忡。
之前老狗從家門口跑過叫喚的那動靜他們也聽到了,隻是沒想這麼多,權當老狗又偷跑出來,和誰叫小母狗幽會,被發現了給打出來了。
可現在聽戴鬆這麼一說,便都感覺出來,那叫聲根本不是乾好事被打斷,然後亡命奔逃的慌亂,而是一種要命的急迫。
“老憨兒,這麼晚了,不能有啥事兒吧?”江衛琴眉毛擰起。
“應該沒啥事兒,估計也就……”
他話說到一半,就被江衛琴怒氣衝衝的眼神給噎住,腦子飛速運轉,旋即試試探探道,“彆罵彆罵,我去找齊順利嘛~”
可就在戴樹誌回屋拿衣服的功夫,南春婉卻已經開門衝了出去。
湯麗萍見狀,也是呆不住了,拿上南春婉的棉襖,急急忙忙追出屋外……
兄弟二人跟著老狗一路往屯口跑。
路上戴柏不知從哪裡撿了根一米來長的柴火棍,墩上侵刀以後,形成了左斧右矛的戰鬥姿態,配上他熱血的跑步姿態,不知道的以為兄弟倆隻是要去乾仗了。
而他這股氣焰隻是維持到屯口便消散了七七八八。
借著摩托的車燈,看清雪地上揮舞棍棒的人以及身周圍著的動物,他說話的語氣都開始微微發顫,滿心猶豫要不要過去,
“鬆子~外頭那五隻啥玩意兒?那人是老六不?他是不是在喊啥?”
老狗和花菇都弓著身子齜牙嗚咽,戴鬆皺眉填彈,“聽不清,先彆出去,那是狼,快叫人!”
“好好!”戴柏不敢磨蹭,將斧頭侵刀往雪地上一放,應答著就往衝向劉老六對麵的郭祖生家,
“郭祖生!郭祖生!出來救人!搭把手!救人!”
“誰啊!”郭祖生在屋裡喊。
“出來救人!老六在外頭叫狼啃了!快出來!搭把手!”
“臥槽!郭祖生睡著了!”
屋裡一聲驚叫,緊接著,燈火熄滅,沒過兩秒,玻璃後頭的窗簾子也是刷的一下被拉上。
任憑戴柏怎麼拍玻璃,屋裡人都沒了應答,與此同時,他的身後傳來砰砰兩聲槍響。
扭過頭,正好看見老狗踉蹌著從戴鬆身邊衝了出去,緊接著,端著槍的戴鬆突然罵罵咧咧,抄起地上的侵刀和花菇一塊兒往屯外衝。
“鬆子!”戴柏顧不上見死不救的郭祖生,忙衝出院子撿起斧子,就看遠處:
地上躺了著兩具抽搐著的狼,其餘三隻,一隻咬著老狗後脖頸,死死壓製住孱弱的老狗,
另一隻在和靈活的花菇纏鬥,
還有一隻,則咬著劉老六的屁股死命甩頭,棉褲裡的棉花被甩的漫天都是,就和下雪似的往下飄,而他則拚命掙紮,哪怕風聲嘈雜聽不見他的呼嚎,腦子裡也自動腦補出了慘烈的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