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柏一下子猶豫了,雙腿頓時就和陷進了泥漿似的難以邁動。
去啊!那是一條人命!
弟也去了!去搭把手啊!
戴柏在心中暗叫,下一刻,他看見屯口木牌樓兩側又衝出來四隻灰狼。
埋伏!
他眸子巨震,想起剛剛戴鬆所說“先彆出去”,原來就是在防這個,
同時劉老六的喊聲在回憶中也清晰起來:
屯口還蹲了四隻,彆出來!彆管我!開槍打!
他啪的給了自己一個大逼鬥,心一橫,呼喊起熟悉的拉大網號子,仿佛整個漁幫都在自己身後,朝著戴鬆狂奔而來。
聽到身後漁幫號子,戴鬆扭頭,就見四隻蘇毛灰狼撲麵而來。
此起彼伏的嗚吠圍繞耳畔。
狼身上腥膻的氣味混合在冰冷的空氣中,激的雙肺無比刺痛。
距離他最近的灰狼竄蹦過來。
微黃的獠牙間散發著腐肉的惡臭,拉絲涎水幾乎噴到他臉上。
這一口,直奔他咽喉!
戴鬆深知狼的習性,從衝出來救老六的那一刻,便做好了被偷襲的準備。
此刻他絲毫不亂,忙橫臂阻擋,同時自下而上朝著狼腹刺出一刀。
噗嗤,侵刀刺入狼軀又快速抽出。
被鹵素燈“熏”的焦黃的雪地上被鮮血噴出個極不規則的血沼。
七八十斤的灰狼劇烈扭動,把戴鬆撞得身形微晃,也就是他後退一步穩住身形的功夫,另外三隻灰狼已經衝到跟前,分彆咬住了他的兩條褲腿和持刀手袖口。
幸虧他早早將手縮進袖口,往後猛退和狼形成拖拽之勢的同時,迅速換手持刀,朝著掛在右手袖口的灰狼側肋就是一刀。
灰狼似早有預料,咬住袖口後隻是拖拽並無甩頭撕扯,見戴鬆換手,它的眸子更是緊緊盯住了戴鬆手中刀,見寒光刺來,它猛地一擰身子,扯破戴鬆大衣袖口的同時,那刀隻在它側肋留下一道十幾公分的血口子。
“嗚!嚎!”
灰狼齜牙吠叫。
褲腿上兩隻狼立馬弓身發力,往後猛扥,力量之大,差點將戴鬆拖倒。
發布號令,這是狼王!
戴鬆站穩身形絲毫不慌,自打見老劉被狼撕咬,決定從屯裡衝出來,這種情況他便已預料。
耳畔的漁幫號子在不知不覺間停止了。
他不去確認戴柏的位置和情況,忙揮舞侵刀,逼得三狼閃轉騰挪。
而三狼配合默契,不論戴鬆如何驅趕,總有一狼能找到空擋,趁機過來咬戴鬆褲腿,就仿佛看透了戴鬆的路數一般。
即便它們忌憚戴鬆手中發出嗚嗚破空聲的侵刀,
但隻要悍不畏死地扮演著捕獵過程中各自的角色,相互照應,就不會在對抗中吃虧。
直到,又一道白刃突然從夜色中劈落。
戴柏一斧開了灰狼的瓢,積壓在心口的話頓時咆哮出來,
“鬆子,我來幫你!”
戴鬆嘴角微不可見的勾了勾,對方是從小長到大的兄弟,他何嘗不知道戴柏的小習慣?
突然沒聲音,指定是想著從哪個地方突然冒出來!
他一直驅趕三狼,牽製它們,等的就是這樣的一個破局時機!
謀劃偷襲的狼王被這冷不丁的巨大反轉整蒙圈了。
它不過是想多搞點口糧,慰藉一下狼群,吃飽了就趕緊回去接小狼渡江。
四隻狼,一個人。
怎麼說都是優勢在它。
就連被那人整死一隻,它都算到了,剩下三隻狼絕對可以將其穩穩拿下,但現在,背後突然劈下來的一斧子又帶走了一隻同伴,局麵頓時變成了二對二。
從勝勢變成優勢,最後淪落到此番劣勢,不說狼群成員,縱使是飽經風霜的狼王,在這個瞬間也迷茫了。
注意到狼王眼裡的恐懼和恍惚,戴鬆抓住機會一刀刺出,侵刀捅進狼王喉嚨旋即猛地一絞,
噗嗤——
鮮血如柱般澆灑到另一狼身上,頓時嚇的它夾緊尾巴,四爪瑟瑟。
哢——
戴柏對著它就是一斧子,灰狼四爪猛地蹬直,倒在雪裡不斷抽搐。
短短十幾秒的功夫,四隻灰狼肅清,兄弟二人忙往劉老六這邊趕,
就看見撅在雪地裡的劉老六褲子都被撕破了,血刺呼啦的屁股蛋子暴露在空氣中。
也認不出造成這傷口的是哪隻狼,反正現在沒狼管他,他就拿著一根變形的排氣管,奮力敲打身旁三隻灰狼。
“鬆開!鬆開老狗!鬆開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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