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連找了好幾個借口,時飛陽都用三言兩語化解,還警告他“今天咱們來,是要做個公正裁判,不管是誰,都不可以乾擾雙方,影響鬥劍結果,你要做什麼,也得等鬥劍之後,咱們再從長計議!”
“是,我知道,要公證的,哥哥放心,我今天肯定不會對殺任何一個峨眉派徒眾……”
但是我現在真的得馬上離開!
後麵這句話鄧隱隻是在心裡呐喊,沒有真正說出來。
時飛陽看著他神情,似有隱情,心念一動,默一推算,頓時知道了事情原委“你把阿庶禁錮起來被人捉走了?!”
鄧隱嚇了一跳,趕緊說“我也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
時飛陽已經不再看他,閉上眼睛,默運玄功,直推算了一盞茶的功夫才又睜開眼睛,長歎一聲“看來這場劫數真個無法避免了!”
這下不止鄧隱,連在座的其他人也都很震驚“真人為什麼如此慨歎?”
時飛陽便把薑庶被人帶去北海的事情給說了。
淩渾說“是哪裡來的妖邪竟然撿到這種便宜?即使這般,也不勞時道友動手,我替道友跑一趟北海,去將薑道友接回來便是。”
時飛陽搖了搖頭“那帶走阿庶之人是玄陰教教主妖屍穀辰!”
穀辰自從當年融合了一部分天淫教主之後,這數十年間苦心修煉,不但完全融合為一,又新練成了許多昔年天淫教主無法無天的法術。
可是他十分低調,這些年遠離中土,一直待在北海。
天淫教主昔年除了穀辰還有兩個徒弟,一個是白骨真人何巨,一個是南海金星峽天漏洞主百欲神魔鄢什,也都被他招到北海,共立教宗,弄了個島嶼喚作玄陰教,招聚教徒,將玄陰教弄得快速壯大。
他方才並不在九華山,而是遠在萬裡之外,一麵遮蔽天數,防止被時飛陽等人察覺。
卻弄了個北海中的旁門散修,以站台五台派的名義混進來,專門要找機會搞事情,結果正好照見了這件事,他立即指揮那散修拿走蚌殼,到了萬裡之外交給他,他才連人帶蚌殼一起帶回北海。
他飛行速度極快,鄧隱滴血分身去追趕,快要追上時,雙方相距尚有千餘裡,被他發現,回手一擊,將鄧隱的分身打散。
“天淫教主當年在天誅之下死命逃生,本來即便不死也隻能苟延殘喘,偏生哈哈老祖另有圖謀,經過千年繁衍發育,兩人精氣元神相合……妖屍穀辰已經融合了天淫教主的元神,雖然隻有四分之一的元神,論起神通法力已經不在昔年天淫教主本尊差了!”
時飛陽為難道“要想救回阿庶,非得我親自走一趟不可。”
這下在場的人都不說話了,誰都知道當年的天淫教主厲害,要單是穀辰也還罷了,便是淩渾一個人去都能搞定,可現在的穀辰,那是天淫教主·穀辰,在座的人,誰也不敢說自己去準能鬥得過,大部分在人家麵前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
鄧隱急道“不勞哥哥出馬,我去一趟北海,我倒要看看,那妖屍如今到底能有多大的本事!”
他很生氣,本來好好地把薑庶收拾一頓,又不會把事情鬨大,即便時飛陽訓斥他幾句也無傷大雅,偏生節外生枝,搞出這麼大的事來。
他要讓穀辰付出血的代價,妖屍徹底變成死屍!
時飛陽卻不能放他去,如果能放鄧隱去把這事解決,他方才就不會推算那麼長時間,又那樣歎氣了。
他不能跟鄧隱分開……
如果他放鄧隱去北海,紅蓮老魔和石神公主也會去,裡麵還有蚩尤的算計,到時候鄧隱還要入魔。
如果他跟鄧隱一起去北海,九華山這邊鬥劍又會發生變故,蚩尤就會真的複活重生!
如果他帶著鄧隱留在九華山,薑庶就會被穀辰殺死,煉化元神,送進玄陰聚獸幡。
如果他獨自去北海,把鄧隱留在九華山,鄧隱終究會大開殺戒,搞個血流成河,蚩尤也同樣會複活出世。
當然,這隻是四個結果,過程當中還會有大量的人參與,最終促成,他就算逼著鄧隱發誓啥的也沒有用,因為不止是鄧隱的責任。
比如這次薑庶遭劫,薑庶本身也有很大的責任,是他跟鄧隱兩個共同促成了這個結果,主動給人家送機會,也是他該有此難,因此時飛陽單獨按住鄧隱是沒有用的。
一邊是薑庶,一邊是蚩尤……
真不愧是千年前的魔帝,還有天淫教主這個老東西!
時飛陽當然不能放任薑庶被人家殘害不管。
他想了想,隻能把希望寄托在李靜虛身上,趕緊將一縷神念隔空送去雲南雄獅嶺長春岩無憂洞,請他趕緊來九華山主持大局。
本來李靜虛已經度過第三次天劫,隻待時間一到,便全家飛升,同時他也不願意在五台、峨眉雙方之間站隊,這次就沒來。
時飛陽算計,優曇大師肯定會來,再加上李靜虛,應該也能鎮得住場子,現在也隻能這樣了。
他又把時竹叫過來,特彆傳音跟他囑咐了幾句。
時竹已經恢複了前生枯竹老人的法力,滿場之上,單以法力而言也是數一數二的。
一切都安排好了以後,他叫上鄧隱“我們走!”
鄧隱也憋了一肚子氣“這次一定要手撕了那妖屍!不然日後我就不再叫血神子!”
兩個人急速升空,接著直奔北方飛去,瞬息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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