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將大熊從樹上哄下來,劉青山留下吳鬆在這邊守著,他則去木刻楞取繩子。
啞巴爺爺果然不在木刻楞,劉青山拿了一大盤繩子,想了想,又灌了一壺水。
木刻楞裡邊還有粽子和茶葉蛋,他也拿了一些,看到桌上的手電筒,也順手插進褲兜,這才急匆匆地返回斷頭崖。
懸崖這邊並沒有什麼變化,看到劉青山回來,吳鬆趕緊從樹上跳下來:“青山,老虎沒回來。”
劉青山點點頭,趕緊尋找適合捆綁繩索的地方,準備下去營救兩個孩子上來。
猛然間,他一個激靈,目光警惕地四下張望,小聲說道:“吳大哥,你有沒有一種被人監視的感覺?”
吳鬆搖了搖頭,他的感官雖然比普通人敏銳,可是跟劉青山還是沒法比。
難道是錯覺?
劉青山眯了眯眼,那種感覺好像又消失了。
找了棵距離最近的大樹,把繩子的一頭兒係在樹乾上,另一頭丟下了懸崖。
為了穩妥起見,在繩子拐進峭壁的地方,劉青山還墊了一大塊樹皮,免得會被磨斷。
跟吳鬆商量了下,倆人很快就分好工:吳鬆在上邊守著,劉青山負責下去背孩子。
劉青山順著繩子慢慢往下出溜了十多米,很快就到達了山杏他們藏身的地方。
這裡是一叢稀疏的雜樹,多是小榆樹,彆看最粗的隻相當於碗口,但是虯枝嶙峋,劉青山估摸著,沒準已經長了上百年。
雖然生長環境惡劣,但是它們依舊能夠頑強地生存下去。
“謝謝你們,是你們的頑強,救了兩個孩子。”
劉青山嘴裡輕聲嘟囔了一句,然後輕輕一蕩,就落到山杏和二牤子落腳的那個小平台上。
“哥!”
“青山哥!”
兩個小家夥頓時撲了上來,他們的衣衫早就破破爛爛,身上也有一些擦傷。
看到親人,他們再也控製不住,都抱著劉青山的大腿,哇哇大哭起來。
哭吧,哭吧,把所有的恐懼和委屈都哭出來就好了。
劉青山並沒有阻攔他們,隻是輕輕撫摸著兩個小腦瓜,無言地安慰著他們。
經曆過這些事,彆說小娃子,就算是大人,也需要發泄。
生死之間有大恐怖啊!
好半天,看到兩個小家夥漸漸止住哭聲,劉青山這才捏著二牤子臟兮兮的臉蛋,往兩邊輕輕扯著:
“剛才是誰說,保證不哭的?”
二牤子撇撇嘴:“青山哥,俺是看到山杏哭,才跟著哭的。”
劉青山彈了他一個腦瓜崩:“走,先背你上去,省得一會再哭。”
“青山哥,先把山杏背上去吧,俺不怕!”
二牤子還用手拍拍小胸脯,表示自己是一個小男子漢。
“甭廢話!”
劉青山把二牤子背到身後,又叫山杏用繩子纏了幾道,然後俯身貼貼山杏的小臉:“等哥一會兒。”
“嗯!”
山杏吧嗒在大哥臉上親了一口。
小臉頓時紅了,小丫頭還是太害羞。
劉青山正要順著繩子攀爬上去,卻聽到上麵傳來吳鬆幾聲吆喝,隨即繩子一陣晃動,一個人影飛速滑下來,正是吳鬆。
“吳大哥,啥情況?”
劉青山把吳鬆拽到凹陷的小平台上,基本也就把這裡擠滿了。
吳鬆一伸手,抓住繩子,然後上麵的繩索就嘩啦一下,全都掉下來,最上端的繩頭兒齊齊整整地被人給割斷啦。
臥槽,誰特麼這麼缺德!
劉青山一瞧也急了,這不是斷他們的後路嗎。
沒有上去的繩子,幾個人豈不是被困在這裡?
把剩下的繩索收攏起來,吳鬆也是雙眼噴火:“是剛才被咱們收拾的那幾個人,也不知道從哪又搞了幾把槍,還有手槍,我也隻好下來了!”
錢宏你個王八蛋!
劉青山嘴裡咒罵,又忽然覺得有點不對勁:“等等,錢宏他們那幾個家夥,應該沒這個膽子吧?”
聽他這麼一說,吳鬆也想起來了:“嗯,上麵一共有五個人。”
“那就對了,多出來的那個家夥,應該才是主使者。”
劉青山再清楚不過,像錢宏這種小紈絝,平時也就打打架,欺負個小老百姓啥的,是沒膽子把人逼到絕路的。
現在,他們兩大兩小四個人的境地有點尷尬,被困在這裡,不上不下的。
“青山,要不要放兩槍,請求救援?”
吳鬆握了握手裡的獵槍,就算剛才情況危急,他也沒把獵槍丟掉,作為一名曾經的戰士,哪有隨便就丟棄武器的,那也太不合格啦。
“先等等吧,就算老姐他們回村叫人,也需要時間。”
劉青山覺得,上麵的人,很可能守著呢,要是冒冒失失的把村民吸引過來,還是很危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