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雙方各出一半的資金,但是劉青山占股百分之七十,畢竟這個創意是他出的。
洪雲生看得很開:人家可以找他洪雲生進行合作,當然也可以找其他人進行合作。
安排完洪雲生的事,劉青山這趟首都之行,基本上也就圓滿結束。
就在他準備踏上歸程的時候,卻接到小五的電話,約他明晚去家裡吃飯。
這下也有點出乎劉青山的預料,他可不是那些愣頭愣腦的小年輕,當然知道這種邀請代表著什麼。
本來按照他的計劃,是等到在黑河那邊有了收獲之後,再找機會去各家拜會,想不到這個時間一下子就提前了。
好像這樣也不錯,畢竟有一份人情在裡麵,比那種純粹的利益之交,更有人情味兒,劉青山更樂得接受。
第二天下午,劉青山就騎著二姐留下的那輛自行車,車把上掛著些山貨,馱貨架上還馱了一麵袋子鬆江青稻,前往柳蔭街小五的家裡。
他並沒有選擇購買世麵上的那些營養品,至於送其它貴重的禮物,好像也不合適,索性就帶些土特產好了。
這就是純粹的看望長輩兒的意思。
等到了地方,小五正在門口探頭探腦的呢,看到劉青山,立刻喜滋滋地迎上來:
“你說你來就來唄,還拿啥東西呢。”
劉青山還以為他是客氣呢,剛要搭話,就聽小五嘴裡繼續說:
“要拿的話,就用大卡車多拉點你們那裡出產的稻米,就這一麵袋子,夠誰吃的?”
劉青山也被這貨給逗笑了,不過他也更喜歡這種交往方式:更像是朋友,而不隻是利益夥伴。
進了院裡,以為紮著圍裙的阿姨就樂嗬嗬地迎上來:“小劉來了,你們那的大米是真好,老爺子昨天回來,就張羅著晚上熬米粥喝。”
劉青山也笑著問了一聲阿姨好,支好自行車,就在小五的引領下,來到北麵的正屋。
“爺爺,青山來啦。”
小五嘴裡吆喝一聲,屋子裡原本響著的收音機聲就戛然而止。
“武老,您好。”
劉青山向著椅子上坐著的那位老者打著招呼,同時打量著對方:
雙眼眯著,應該是小五說的,他爺爺患有眼疾。
這也叫劉青山想起了自己的爺爺劉士奎,前世的時候,就是因為眼疾,最後雙目失明的,那種痛苦,他感同身受。
武老爺子手裡輕輕搖著一把大蒲扇,上身就穿了件背心,看上去,就和絕大多數家庭中的老人差不多。
但是劉青山知道,這位當年那絕對是軍中殺神,令敵人聞風喪膽的那種。
“青山,坐。”
武老爺子臉上露出笑意,看起來就是一個和善的老頭兒,就像你鄰居二大爺的那種。
他的手裡的撲扇輕輕一指,在他對麵,也有一把椅子。
小五的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麼,但最後還是忍住,沒敢吭聲。
劉青山規規矩矩地在椅子上坐了,屁股挨到椅子上的時候,他的身子也是一僵,不過很快就恢複如常。
屋子裡就陷入到沉寂之中,武老爺子不說話,兩個小輩當然也不好說話,就這樣一直沉默了十幾分鐘。
老爺子輕輕搖著蒲扇,時光就在這一搖一擺中,慢慢流淌。
小五倒是有點坐立不安,腦門上漸漸開始冒汗,他一會兒瞧瞧劉青山,一會兒又瞧瞧爺爺,好幾次都欲言又止。
劉青山倒是穩穩坐著,腰杆挺得筆直,他目不斜視,整個人好像變成一個木頭人。
吧嗒。
寂靜的屋子裡傳來一聲輕響。
是小五頭上的汗珠,掉落到地板上。
吧嗒吧嗒,又是幾聲輕響。
這次,卻是劉青山的汗珠,順著下巴淌下來,也滴落到地板上。
汗珠連成一線,就像屋簷下的雨滴,一串串的不停滴落。
又過了十幾分鐘,武老爽朗的笑聲響起:
“青山,起來吧,你真不錯,能在老虎凳上堅持半個小時,你還是第一個,哈哈哈。”
劉青山這才站起身,後背上的衣服,都已經貼到身上,他心裡也有點納悶:
怎麼連老虎凳都用上了,一會吃飯的時候,是不是還得灌辣椒水兒?
“青山,想當兵嗎?”
武老的聲音再次響起。
小五也神色激動,用胳膊肘拐了劉青山一下,嘴裡輕聲道:
“上次有位叔叔,在老虎凳上堅持了二十分鐘,現在已經是光板一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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