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馬家男人的衣服還算好的,畢竟他們不做體力活,真臟不到哪裡去。
隻不過馬母略微挑剔嚴格些,畢竟他們家開醫館,這衛生方麵要格外注意才是。
她最初嫁到馬家也有些不習慣,可這麼多年了,也被馬大夫潛移默化過來了,對賀娟自然也是嚴要求高標準。
看著賀娟將一大盆衣服洗完,打水漂好擰乾,晾在了曬衣杆上,還沒來得及揉一下酸痛的腰,就被馬母揪著去屋裡拆被褥去。
一天下來,賀娟還真沒有空閒的時候,被褥還沒拆完,就到了做晚飯的時間,又要去灶屋忙活。
晚上結束回到房裡,整個人好像被掏空了一般,連洗漱都懶得洗漱了,躺在炕上,累成了一灘泥。
馬遠誌看著又心疼,又是有些難過,倒是不敢怨爹娘,說良心話,他也知道的,這誰家兒媳婦進門,不是家務活一把罩的?
他也是不是那沒良心的,他娘伺候照顧他們爺幾個這麼些年,如今都抱孫子的人了,也是因為要將家業留給他,才將幾個哥哥嫂子都分了出去,不然早就享上媳婦的福了,哪裡用得著如今還要伺候一家子吃喝拉撒?
娟兒妹妹既然嫁進來的,彆的不說,這家務活幫著分擔也是應該應分的。
這還真怨不上彆人。
看賀娟累得這模樣,馬遠誌也是心疼媳婦的人,聽著外頭沒動靜了,起身去灶屋裡,打了一盆熱水來,給媳婦兒泡腳解乏。
賀娟累得手指頭都抬不起來了,即使知道馬遠誌進屋來了,也沒心思跟他說話。
本以為馬遠誌好歹會抱著自己安慰的,沒想到他一句話不說,倒是出去了,氣得賀娟隻咬牙。
還好沒多久馬遠誌就進來了,還將自己扶起來,一看才知道是給自己打洗腳水去了,那一肚子的氣立刻就煙消雲散了。
脫了鞋襪,腳泡在熱水裡,整個人緊繃的神經都放鬆了下來。
馬遠誌看賀娟一雙白生生的腳丫子在盆裡晃,忍不住吞吞口水,借口說省水,也將腳放進去。
兩人靠得近近的,賀娟的頭靠在他的肩膀上,腳盆裡,兩雙腳也忍不住勾在了一起,馬遠誌正心猿意馬之時,賀娟開口了:“遠誌哥哥,我今天累壞了,洗了一天的衣服,手都洗粗糙了,你摸摸看——”
說著將一雙手就往馬遠誌的手裡塞。
馬遠誌低頭看賀娟的手,順手就捏了捏,賀娟就撒嬌賣癡喊疼起來,隻說今天搓衣服用力,手在那搓衣板上蹭到了,現在還疼呢。
馬遠誌就將手拿到嘴邊吹了兩口氣,心疼的道:“明兒個我給你拿點護手的膏子,洗完衣服洗完碗之後塗在手上,多搓揉一會子就好了,保管你的手都會滑滑溜溜的。”
賀娟……
在馬遠誌看不到的地方翻了個白眼,她撒嬌喊疼是要個護手的膏子嗎?她是想要馬遠誌出麵替她求情,彆再讓她乾活了好嗎?
今天一天在馬家乾得或,抵得上她在家乾一個月了。
馬遠誌哪裡不知道賀娟的那點小心思,可他再心疼,也不能鬆口啊。
隻將賀娟摟在懷裡,好生跟她細細分說:“娟兒妹妹,你聽我說,先說好,你不許生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