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就算飯桌上,賀娟一張臉上的笑容勉強,眼圈紅紅的,一臉就是我受委屈了,你們快問問我,安慰安慰我。
可馬大夫是正經公爹,自然不會去看兒媳婦臉色。
馬母翻了個白眼,一句話都懶得多說,心裡還打算著,若是兒子糊塗,看到賀娟這樣,就被迷得昏了頭的話,她倒是不介意先捶一頓自家兒子。
這麼沒腦子,一看就是以前揍少了,沒經曆過毒打的。
多捶打捶打,說不得腦子就打清楚了。
到底馬遠誌還沒糊塗,就算心疼賀娟,心疼得恨不得當著爹娘的麵,將人摟到懷裡好生安慰一番,也忍住了。
當然,主要也是不敢,旁邊爹娘的眼色就跟兩把刀子一樣,架在他脖子上,他實在是動也不敢動啊。
隻得用眼神安撫了賀娟一番。
然後將自己碗裡的那個荷包蛋夾給了賀娟,算是給她一點安慰。
賀娟苦兮兮了半天,無人理會,真是媚眼拋給了瞎子看,也隻能低下頭去吃飯。
馬遠誌和馬大夫先吃完,就被馬大夫揪到前頭去乾活了,藥館開著不做生意麼?哪裡有時間給他在家裡哄婆娘?
吃了飯,在馬母的監督下,賀娟洗了碗筷,收拾了灶屋出來,也不得閒。
一家子的衣服就都丟在了她麵前,如今已經是三月了,井水也不算冷,倒是也不用特意去燒熱水來洗了。
賀娟看著這一大堆衣服,幾乎要昏過去。
她在娘家也沒洗過這麼多衣服啊?頂多就是她和孟氏兩人的衣裳,一般還是母女一起洗,賀岩這個大哥的衣裳都是自己洗。
她想過會洗自己和馬遠誌的衣裳,可是沒想到,還要洗公婆的衣裳不成?
馬母看賀娟傻愣著不動手,就催促道:“還不動手?等著來請你不成?快點洗,洗完了趁著這幾日天氣好,將前兒個你們成親的,你大哥他們回來睡過的被褥給拆洗了。”
賀娟傻眼了,這麼多衣裳要洗不說,還要洗被褥?那可不是一床兩床啊?
還要拆被褥,這也是個雖然沒啥技術含量,可是要耐著性子的活計,以往就她跟孟氏的被褥,她都不耐煩,這好不好的,起碼五六床被褥,拆都要拆半天好嗎?
這要是全部拆完洗完,她還有命在?
當下腿一軟,就要哭了。
若是在娘家,撒個嬌耍個賴也就過去了,可看看馬母那表情,賀娟再傻也知道不可能,吞吞口水,老老實實的將衣服收拾到井邊去洗。
馬家條件不錯,洗衣服的都是用胰子,比起農村裡用皂角或者草木灰強多了。
馬母搬了個小板凳,就坐在賀娟旁邊,看她洗衣服,一邊還指點,一會讓她把領口袖口多搓洗幾下,一會讓她力氣大些,彆跟沒吃飯一樣,要是洗不乾淨,曬乾了還要重洗。
賀娟搓洗到最後,感覺手臂和手都不是自己的了。